门口,瞧见了立得俏生生的小学弟钟如风。
一副乖巧得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样子。
姜沂忽觉头疼。
这位小学弟,委实毅力可嘉。
她有预感,这次蒋丹意怕不是那么容易应付了。
“钟学弟,谢谢你。”
说话间,姜沂细看了看钟如风。
少年微红的眼眶,和强忍委屈的模样,都无一不在告诉姜沂,他哭过,或者正在哭。
难道是被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蒋丹意拒绝狠了?
可这耳朵又通红是怎么回事?
诵笙的中央空调,如今可是制冷模式。
“没没事、姜姜姜学姐,丹意在里面。只是醉得有些厉害。”
一句话,说得亲疏分明。
但姜沂此时没有功夫调侃小学弟,抬手按了按包厢门铃。
片刻后,厚重的包厢门被打开,酒气熏天。
这是和谁喝了多少?
但姜沂以为的醉鬼众多的局面,并没有出现。
似乎是已经有一波人,先行离开了。
偌大的包厢内,只剩一个半醉不醉的女孩,还抱着麦克风在点歌台附近,纵声大唱。
情感倒很充沛,但调,就没一个落在该落的位置。
而剩下的,则是横七竖八地在沙发上、地毯上,躺着醉醺醺的五六个人。
而蒋丹意,就醉意正浓地半趴在沙发那头。
等姜沂走进了,还能清楚听到某人醉语喃喃。
一会儿哭对不起老师,喃喃着希望期末考手下留情。
一会儿哭着驾校教练,骂骂咧咧驾考科二。
但好在,不至于醉得认不清姜沂。
“姜姜,呜呜呜,我好苦。”
女孩扒着姜沂哭诉,模样乖巧又疯癫。
“姜姜,你今天喷的什么香水啊,好香……我也要买。”女孩因着醉意,原本俏丽的声线,也变得软糯起来。
姜沂刚把蒋丹意扶起,女孩带着酒气的脑袋,就刚好贴在姜沂颈侧,像猫似的,撒娇蹭嗅。
姜沂叹了口气。
她只能庆幸,还好蒋丹意扶起来不算沉。
而就在姜沂快把蒋丹意扶出门时。
昏暗灯光里,姜沂忽然被拽住了手。
那只手的掌间带着茧,有些刺人。
像是拽,又像是拉。
却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姜沂的手腕。
不紧,却是刚好圈住。
“……学姐?”醉声微茫,是带着酒意上头的低哑。
说话的男生,神情懒倦,凌厉眉眼失去了锐意。似是大脑有些顿,还在缓慢反应。
姜沂蹙眉欲拽,却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双淡眸。
漆黑,潋滟,却带着茫然无辜的醉意。
很漂亮的一双眸。
而眸子的主人,她最近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