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名17岁传统理科生,今年考上了首都的华子大学。你叫劳拉,你妈也叫劳拉。邻居白胡子老爷爷之一总是笑眯眯的叫你小劳拉,另一个白头发异瞳老爷爷总是说你不成气候、浪费天赋、被白美丽养废了。
白美丽,你妈声称这是她的马甲,对此,梅莉迪斯大声嘲笑:劳拉,你大学时期饭卡上写的就是白美丽啊!你妈反驳说这仅仅是她的化名,梅莉迪斯哈哈大笑,并不再狡辩。
错了,不再狡辩的是你妈,前仰后合的梅莉迪斯告诉你这是你妈的自称,你妈用不赞同的眼神盯住她直到她收起嬉皮笑脸。
梅莉迪斯,梅姨,是你妈的妹妹,目前赋闲在家,自称正在如火如荼的编纂一篇巨著。你妈就职于武警部门,有时候顾不上你,这种时候都是梅姨在照顾你。你去上大学前,梅姨硬是拉着你“起了一卦”,问卦象,也不说,只是像只鸭子一样嘎嘎大笑。你不怎么信玄学,但梅姨的态度令你恼羞成怒,不怀好意得大声唱起童谣:“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听一听,嘎嘎嘎嘎嘎!”
你正“嘎”得起劲,梅姨像是突然呛住了一样,剧烈地咳嗽起来,几乎是一把抢过你的手帕捂住自己的嘴,随即直接塞进了垃圾箱。你家的垃圾箱是即扔即分解的,小时候你无数见不得人的小纸条借了此便利,现在你最喜欢揣在前襟的手帕却也遭了殃。你的脸色更难看了。
梅姨仍旧没有你理会你,很不优雅地借着袖子蹭干咳出来的生理性泪水,转头对着你妈说,白美丽,按这孩子的审美,我们家小劳拉说不定是个大蓝鸟哈哈哈哈哈哈……然后就又止不住的笑了起来。你妈劳拉略有担忧的目光一下子凶狠起来。
后来劳拉和梅姨打起来了,仍然没有人理你。
你很生气,于是决定不辞而别直接去上华子。
直到你坐上高铁,劳拉和梅姨仍然在打架,没人注意到你的不辞而别。你更生气了。
你百无聊赖地坐在靠窗的位置,平原地风景逐渐成为过去式,黑洞洞的隧道们开始闪现。你看着自己时不时出现的倒影,决定不去管两位离谱的家长,转而思考起自己的大学生活。
你考上的大学和你妈劳拉(Laura)、你姨梅莉迪斯(Meredith)就读的是同一所,而且梅姨毕业后留校执教过一段时间。要不是因为该高校生源地广泛、各地普遍声誉极佳,毕业生往往待遇优渥,你都要怀疑这是家族野鸡大学了。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你的家长们罕见的对你的疑问耐心了不少,着重向你介绍了宿舍的安全性和个性化程度,教学项目深入浅出,课程简单易懂,设施环保复古,甚至每个人宿舍门口都有邮箱,也有人的邮箱因为宿舍再装修风格改成了邮筒或者别的形式,总之通讯是没有问题的。
你妈劳拉曾经叮嘱你,报道第一天一定要给家里写信,天黑之前放在宿舍门口的邮箱里就成。当时梅姨在旁边补充道,白美丽你自己没写信不也毕业了嘛。劳拉黑了脸,反驳,我那是完全的意外,那是我不想写吗,那是因为不小心捏碎了邮箱!!!
你一直觉得母亲的用词十分可疑,但这个疑惑也和你神秘父亲的身份,以及许多其他的疑惑一样,从来没得到解答。虽然这一回你已经决定不理会家长的胡闹了,但你仍然在犹豫是否要写信,毕竟劳拉的叮嘱有时候会很重要。
你看了看时间,还有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如果按时抵达,今天就是报道的第一天,要想在天黑之前投递信件,只能在车上先写好信件了。你反思了一下自己怎么会安排得如此不合理,在天黑前留出足够的时间探索校园是很重要的,竟然连这个时间也忘记预留了吗?随即你想起来,车票是劳拉给你定的,这完全不能怪你,硬要说自责,也应该是自责竟然允许劳拉包办了订车票的事情。
车上信号逐渐变弱,幸好你背着的书包里带了颈枕、一本随机书籍、不知为什么可以拆成一整套茶具的装有茶水的保温杯、蓝牙耳机、充电线、电量充足的充电宝、电量充足并且装有单机游戏的手机。书是从家里的书架上随手抽出来的,足足有五厘米厚,比一般的B5活页纸大一点,却意外的轻盈。手机上通讯软件信号逐渐变差了,只有五子棋的单机模式还能玩一玩的样子。如果不写信的话,你可以小憩,喝茶,读书或者试图在手机上和自己下五子棋。越来越多的隧道会影响喝茶、阅读和下棋的视觉效果,当然如果睡着了就无所谓啦。
此时,你的面前出现了五个选项:
A. 抱着背包小睡一会儿,不保证睡姿
B. 把背包垫在背后,坐直品茶
C. 把书包放到旁边,半靠着座椅读书
D. 抱着书包随意窝在座椅里玩手机
E. 把书包放到旁边,坐直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