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不仅又赚了御赐之物,还赚到美男侍郎系带服务。
满意地端详了一会腕上百索,圆满倒好菖蒲酒,就准备动手剥粽子。
“今日摆‘全粽宴’?”各式粽子摆满桌案,令卿儒有些微讶。
“不一样的,修文你先试试这味粽子。”先咸后甜,免得吃了他最爱的甜口粽再吃不下其他。
“味道如何?”其实不用问,圆满也能从卿儒表情看出来,世间又多了一名被咸肉粽征服的食客。
“肥而不腻,咸香适口。”
很好,圆满赶紧擦擦手,趁机夹了几块凉拌芦笋给他。
本来凉拌该是香油加醋才开胃,奈何这位难伺候的主不爱吃酸,只能是微微撒点糖糊弄一下,勉强称得上是甜口菜。
秦嬷嬷交给她的均衡饮食投喂任务,真是不好办。
卿儒微微一顿,知道她的目的,却还是乖乖把碗中鲜嫩新菜吃下。
圆满不自觉地点点头,表示满意。
这修文虽然偏食,起码有啥吃啥,并不那么娇气。
“修文,今日去看龙舟竞渡了吗?”圆满搁下筷子,问道。
“嗯,去看了。虽说不同往年那般隆重,圣上也未亲自下场,仅是御驾岸上观战。总归是大节,也算热闹。”
往年,圣上不单是组龙舟队,甚至亲自下场击鼓,岸边江中,皆喧闹欢腾得紧。
圆满用手背蹭去鼻尖沾上的油:“哪支龙舟队夺了标呀?齐王的队伍吗?”
今年十数支竞渡队伍里,皇家由八皇子,即齐王慕启现率领一支龙舟队。这支队伍想必呼声是最高的。
“正是。”卿儒朝圆满投去赞许眼神。
这是当然的嘛。
齐王本就在军中历练,血气方刚的十几岁少年,这次携得意部将回京组队,夺标势在必得。
再说了,谁敢跟皇子抢标,不得多放放水啊。
圆满讲起近日所闻:“我前几日去文史馆,听柳编修说,近日御史台肃整朝风,端午宫宴也取消了,我还以为是要俭省经费呢。”
卿儒解释道:“既为俭省经费,也为监察百官。现下这般行情,有些个私下作风散奢的,合该洗净脖颈等候发落了。”
卿儒甚少于府中与人谈论朝事,但圆满除外。
像她这般,颇有些史政策论学识底蕴,又算小半个朝堂客卿,还懂审时度势,不多嘴的自家人,卿儒身边也就这一个。
想起圣上与太子的“特别关心”,卿儒轻咳一声,暗自忖度。
此番也算给他提了个醒。
他是占了个微妙的先机,擅自将圆满放在架子上。言行间也有不少越界之举,圆满不介意,他却不能装聋作哑。
他从未想过,“老家未过门的妻子”是何等性情样貌。
直到圆满出现,这样柔韧而不娇弱、憨直又不呆板,体贴可爱、眼界颇广、有所见地的娘子……便是定制模子,都打不出来如此吻合的。
见她吃得嘴角挂油,一脸满足的样子,卿儒将帕子递过去,酝酿言语。
圆满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修文,你说,你这么有钱,万一给御史台抓去洗脖子怎么办?”
卿儒闻言乐了:“若真如此,圆满又该如何?”
圆满想了想:“这会连坐的吗?”
“权看如何裁量,以君某财力,大约不会祸及家人。”
也是,他这样的在丹京算不上什么有钱人。
“噢,那如果能提前收到风,我就收拾细软跑回落伤州,若你还有些家产,我便替你保管好,等你出来。”说起来,官场如战场,一着不慎,分分钟“官老爷”变“那个男的”。
圆满摇摇头:“呸呸呸,你官运亨通、吉星高照,不会有事的。”
叫她打了岔,卿儒只能饮一口菖蒲酒。随后双手置膝,神色端正,刚准备开口。
圆满突然擦擦手:“修文,你等我一会。”便咚咚跑走了。
卿儒膝上的手紧了紧,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便待时机成熟,再开这个口罢。
圆满跑回来,将一个涧石蓝色荷袋递给他。
卿儒接过手,只见上方绣着青竹,针脚粗乱,一眼便知是圆满手艺,他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此番去洞州舍一圣神庙祭拜,我回去添香火时,道长说,守宫仙君自有奇才异能,又蒙圣神照拂,飞升乃天赐良机。所以守宫仙君也护佑官贵仕途平安坦荡。我觉得寓意很好,便求了平安符回来,装在荷袋里,你也能随身携带。”
不知为何,卿儒总能被她这正正经经的模样戳中心坎。
“多谢。”再多情绪与言语,不若一句真心感谢。
“我手艺不行,荷袋绣得不好看,你将就着用吧。”圆满招架不住他目光温柔,脸红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