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直截了当地指着姜绾的鼻子:“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把德驰毁了,你给自己计划得好,就打算等德驰一蹶不振你正好收拾包袱跑去北城另谋出路,姜绾,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
“不该什么?”姜绾冷笑:“您是觉得我对德驰没有情分,觉得我不能对德驰负责,不该坐在这个位置?沈总,那您认为谁能理所当然坐在这里?”
他此时此刻想说的,自然是程译,在座的各位也都明白,可谁敢提?就算是沈骞,这时候也开始为刚才的冲动后悔,在姜绾面前提程译还有当年的大事,简直就是骑虎捋须,他免不了要发怵,此时确实理亏。
“沈总觉得谁能做得好,就去把他找出来,也算你有点本事。”姜绾干脆撕破了脸皮:“你也实在犯不着来我面前说一嘴,趁我念着以前的情分,还肯恭恭敬敬地对你,就闭上嘴出去。”
“姜总。”有人想替他说话:“其实沈总他——”
噤声。
姜绾投去的眼神里,是森然的杀意。
这些人并非站队沈家,不过是想推沈骞当这出头鸟,以此来试探她的态度罢了,自从沈家人私自挪用公款、虚开发票后,沈骞为了自保,几乎已经将全部的资产都变了现,转去了国外,他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和底气在这里和姜绾叫板,想都不用想,定是让什么人给撺掇了。
他在德驰干了一辈子,最看重公司的前途,至于德驰的主人姓姜还是姓程,都无所谓,如今这情况,沈骞会为此愤慨,也能理解。
但沈骞毕竟是没了价值,姜绾要让剩下的人知道,他们应该把该管的事管好,不该管的,一句也别多问。
旁边有人替沈骞解了围,直至沈骞踏出了会议室的门,珍妮佛便按照姜绾在路上时就吩咐给她的,给在座的每位董事都分发了一份合同。
“各位想必一定是觉得我最近做事实在荒唐。”姜绾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我的确不该对此闭口不言,还烦请大家看了这资料,我今天必定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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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场会议,通通挤在了一下午。
姜绾头脑昏胀地解决完这一环扣一环的事,已经夜里十点多了,待她下楼,季修远似乎已经在楼下等了她很久。
“没关系吗?”季修远得知了今天在德驰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们。”
“没关系。”姜绾伸手去挽他手臂,两个人绕着公司旁边的小公园散步,语气轻松:“要是德驰这回真栽进去,这些人肯定比我还急,况且事已至此,哪儿还有什么扭转的余地。而且这是大事,他们的确有权知道。”
季修远点头,若有所思。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走了一会儿,姜绾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今天穿了件圆领的无袖T恤,肩线的设计像是原本的袖子被生生扯断,这段时间看惯了他穿衬衫和西服的样子,季修远今天的打扮倒也新鲜。
却也没太新鲜,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也喜欢这么穿。
一切都绕回了最开始的模样,归于原本理所应当的位置。
她搭在他臂弯里的手,不安分地向上游走,忍不住摸他冰冰凉凉的手臂。
姜绾忽然停下脚步:“季修远。”
“嗯?”他转头看她,手掌自然地转移到她的腰后。
“穿着高跟鞋好累。”姜绾故意靠在他身上:“我走不动了。”
季修远挑眉,直接把她打直抱起,放在一旁的花圃围边的大理石上,替她脱了鞋子,再背对她,弯腰,半蹲下身:“上来吧。”
姜绾心满意足地笑着,身体毫无犹豫地往前倾,整个人都趴在他背上,心底有些庆幸今天自己穿了条长裙,不至于走光。
她的手臂紧紧缠着他,故意般低头,把脸埋进处肩颈处,随着他往前走的步伐一颠一颠,有意无意地去亲他的耳后。
季修远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装作很淡定,可她分明听到有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脸上的笑意更甚,心情被瞬间点亮,白天被人针对以后的烦躁也一扫而空。
她漫不经心地自身后抱紧他,手腕若有若无地摩挲他喉结处的皮肤,姜绾刻意问他:“季修远,你身上好热,是不是昨晚淋雨的感冒还没好?你在家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
“不是。”听不出情绪的一句回答。
“真的吗?可是你的脖子好烫。”姜绾逮住他这句话,直接开始作威作福,手指往他的领口里探,俯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的胸口也好烫……”
“姜绾。”季修远似乎是憋了一口气,他早就意识到了紧贴他脊背的那片柔软,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皮肤上散发的热度,再说话时,他的语调轻颤:“先别勾引我了。”
哦豁。
全名。
被警告的人有恃无恐,干脆摸了个足再把手拿出来,姜绾笑着用鼻尖蹭蹭他的下颚,叫他快点回车上去。
回到停车场,季修远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