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对着地址去看门牌,嘴里念念有词:“青石巷128号...是这啊...”
他没认出我,夏如依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样也好,隔了这么多年,忘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似乎也很正常。
况且,也不是很想和这个人再产生交集,她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让这个人成功淡出他的世界,殊不知这人只要一出现,就能掀起阵阵涟漪。
隔着台阶,这人却和台阶上坐着的夏如依一般高,只有在这种时刻,才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带着一丝傻气的少年。
夏如依站起身,朝屋内走去,“进来吧。”
身后的这个身影几乎隔绝了大半的光,夏如依打开灯,刚才光顾着回忆,这时在灯光照射下,似乎才看清这人真正的样子。
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头发结成一缕一缕的,还在往下滴水,整个人像落水的大狗一样,狼狈却不窘迫。
他似乎注意到自己踩湿了地板,抱歉地朝夏如依一笑。
夏如依没太在意,递给他一块毛巾,“擦擦吧。”
粉色的毛巾盖在他的头上,有一种诡异的可爱,他把头发上的水擦干,擦脸时手指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摘口罩。
夏如依偏过头不去看,就见梁见鹤已经摘了口罩,过了这么多年他脸上的棱角锋利了些,和以往隔着镜头有些失真的面孔比,现在显然比镜头里更帅了些,难怪他的粉丝都说他不上镜。
见他收拾好了,夏如依拖了个凳子给他,梁见鹤低头看了眼自己沾水的裤子,想也不想就拒绝:“算了,我...”
夏如依指指凳子:“没事,这是木的。”
梁见鹤:“……”
他悻悻坐下。
见他坐了,夏如依提起桌边的壶,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喝点水吧。”
梁见鹤接过,试探性开口:“夏师傅...”
夏如依抿唇,“是我。”
肉眼可见的,梁见鹤眼睛都瞪大了,他说话有些结巴:“是...是您啊。”
来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个在所有人口中非常厉害的建筑师,竟然这样年轻。
似乎是被他的表情取悦到,夏如依勾起唇角:“不像吗?”
梁见鹤也笑了,或许是因为同龄人,他放下了包袱,直言:“的确是没想到。”
既然人都在这了,梁见鹤索性自报家门:“我是梁奶奶的孙子。”
夏如依也猜到了他的目的,开门见山问道:“照片呢?”
梁见鹤小心翼翼护着的文件袋终于被拆开,一路上无论淋了多少雨,这个文件袋都没被沾湿多少,他动作很轻地拆开袋子,里面的文件外还包了一层塑料膜,最后才是照片。
照片是打印出来的,相对来说比较新,但依旧掩盖不住年代感,砖墙院瓦,因为摄像技术的缺陷,照片里的很多东西都已经看不太清了。
梁见鹤双手捧着照片递给夏如依,明显有些忐忑:“这个照片,能行吗?我找了很久,但只有这一张,因为想尽快做出来...”
很难,照片里的东西太模糊了,但也算幸运,很多地方连照片都没有就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在那个年代,留下一张照片都不易,更何况是两张。
夏如依凝视着照片,就在梁见鹤絮叨说着什么只要能尽量复原,细节可以少一点的时候,夏如依抬起头,她十分笃定地告诉梁见鹤:“可以。”
梁见鹤愣神,又听夏如依重复了一遍:“可以。”
梁见鹤受宠若惊地道谢,他连忙说:“那就谢谢夏师傅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尽快拿到它,报酬尽管您提。”
夏如依不置可否,她掏出手机:“那加个联系方式吧,后续还有细节需要沟通。”
梁见鹤掏出手机,解锁后加上了夏如依的联系方式。
夏如依看见他打上了备注:夏师傅。
本想提醒不用打这个备注,全名就好,最终也没说出口。
雨渐小,梁见鹤望了眼门外,轻声说:“那不打扰夏师傅了,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夏如依也跟着起身,她问:“不用等雨停了再走吗?”
梁见鹤朝她笑了笑:“不用了。”
夏如依目送着他出了门,她注意到梁见鹤衣服还是湿的,在梁见鹤快要走出院门时,脱口而出叫了他的名字。
梁见鹤应声回头,在他询问的目光中,夏如依鬼使神差地开口:“要换身衣服再走吗?”
从他进门起就注意到的湿哒哒的衣服,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团湿气,夏如依盯着看了很久,无数次想开口,但无数次退缩。
所有勇气都凝聚在这人要离开的那一刻,说出口时,夏如依止不住的懊恼,到底是…怎么了...
好在梁见鹤并没有接受,他朝夏如依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