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婉竹每天就是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自我欣赏,觉得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美貌打动了县太爷,本来容貌只有五分的她硬生生被自己拔高到了十分,觉得自己这张脸简直是天下最美,完全忽略了她脸上若隐若现的几个小雀斑,不太高耸的鼻子,小眼睛,如果说她脸上还有可取之处的话,那就是她的嘴巴还看得过去。
到了田婉竹抬去县太爷的那一天,田家就连鞭炮都不敢放,看到眼前那顶寒酸的小轿后,田婉竹才最终从天上回到了地上,接受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妾的事实。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暗自发誓,自己终有一天会爬上那个正妻的位置。
田婉竹大喜的日子却是静消消的,不仅是田宅,陈府上也是,县太爷的夫人秦氏早已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陈府人口简单,陈泰除了夫人给安排的两个通房身边没有其他莺莺燕燕,可以说秦氏自从成婚以来就过着令人艳羡的日子,由于秦氏父亲的缘故,陈泰待秦氏也是非常敬重,后院的一干事情全都让自己夫人去管,从不插手。正是因为日子过的舒心,虽然秦氏已经三十岁了,但是眼角没有一丝皱纹,除了保养得当,当然就是日子过的舒心顺遂。
秦氏想过将来陈泰纳妾的情况,随着年岁渐长,自己终归会色衰爱弛,而随着男人权力日盛,看到颜色鲜艳的女子怎能不动心,所以秦氏其实已经在物色相貌出众,家室清白的女孩了,可是想不到横空除了这件事。
虽然田婉竹是正经人家出身,但是就凭她干出来的这些事情,不仅谈不上什么教养,恐怕她的父母心术也不是多么正的人。
田婉竹穿着一袭粉衣坐在床边,屋里没有一丝大红色,就连红色的蜡烛都没有,虽然如此,但是没能抵挡住她迫切见到陈泰的心情,她仍记得那个晚上,借着外面的月光,那么近距离看陈泰的面容,他是那么地儒雅,月光如银霜一样洒在他平静的睡颜上,将他笼罩上一层神圣的色彩。
田婉竹手中绞着粉色的绣帕,紧张而期待地看着门口,田婉竹的贴身丫鬟紫鹃只被意思地罚了半个月月俸,毕竟田家人心里有些小九九,觉得这次的事情未必是坏事。
紫鹃看出了小姐的紧张,轻声道:“小姐,您已经一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了,是不是先用些饭?”自从早上吃了一块点心,小姐除了喝过几口茶,就再也没吃什么东西了。
田婉竹这段时间来其实一直都在刻意减肥,其实之前她一直没有觉得自己身材胖,但是自从那一晚上时候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哪哪都胖。田婉竹准备出嫁的这段时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小姐妹聊天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田婉竹总是不自觉地想起田婉龄,觉得总算扬眉吐气了,估计以后田婉龄出嫁后还得找自己帮忙办事,但是想起田婉龄那一身令人羡慕的皮子,虽然还是小小年纪,就已经出落得非常标致了。也正是这鲜明的对照组,让田婉竹对于田婉龄的心态非常复杂,既有一朝得志的扬眉吐气,又有嫉妒而无法纾解。
这么胡思乱想着,已经接近深夜,却迟迟不见陈泰的身影,田婉竹有些左立不安,但是也不敢随意走动,怕这个时候万一陈泰进来看到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陈泰最恨的就是遭人算计,你可以主动诱惑我,接不接招我自有定夺,但是田婉竹的举动无异于将他戏耍得团团转,对于这样一个女人,陈泰都敬谢不敏。
田婉竹从深夜等到白昼,屋里的蜡烛早就已经燃尽,田婉竹眼睛通红地看着门口,看着那扇一直没有被打开过的门,憋了一晚上的眼泪宣泄而出,将她精致的妆容打湿得一塌糊涂。
紫鹃看着自家小姐这个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其实如果昨天有人来告诉她们老爷不会过来了,情况还会好些。但是让小姐枯等一晚上,连声话都没有,无异于将小姐,甚至田家的脸面踩在鞋底下摩擦。
田婉竹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指甲却生生掰断,似乎没有痛感似的。田婉竹不想自己的窘迫被家人知晓,她田婉竹怎么能让人看笑话,她的声音如鬼魅般在这空旷的屋里响起,“紫鹃,记住,今天的事情一句话都不能向家里透露。”说完,她抬起头,用那双嗜血的眼睛盯着紫鹃,一字一句地说:“知道吗?”
看着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小姐,紫鹃莫名地脊背发凉,她慌忙地点头,低低地答道:“知道了,小姐。”
田婉竹甚至连鞋都没有脱,侧身倒在床榻上,声音细如蚊呐,“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紫鹃也不敢做什么,回答道:“那小姐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外间候着。”看小姐没有答复,紫鹃悄悄地退了出去。
李潇最近一直在忙着构思新的花样,还有制作新的首饰。佟小山已经打听了玉石的详细价格,玉石的价格基本上取决于其成色,玉石分为和田玉、翡翠、碧玺、玛瑙和各色宝石,现在县城周边进行交易的多数是和田玉和翡翠,种类繁多,其他玉石则相对较少。
李潇的要求其实不高,她觉得有这两样就足够了,毕竟目前她的本钱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