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的关键在于王氏,如果王氏不追究,想来老爹那里也不会揪着不放,毕竟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孩子都已经有了,毕竟是他们田家的骨血,不可能一直让孩子漂泊在外,不能认祖归宗。这样一来,自己也兑现了需章氏的承诺,不算是失信于人了。
一路思绪烦杂,田大郎到了田老汉的正屋,这是一排五件的正房,左右各两件厢房,房屋前面还要一个后倒座,田老爷的房屋布置无疑是整个田家最气派的,走进角门田大郎理了理思绪,把那些杂乱的想法抛到脑后,集中注意力全力应付各方的发难。
步入大厅,只听见拐杖杵地“咚”地一声响,田大郎抬头看去,只见田老汉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下首分别坐着田二郎和田三郎兄弟俩,王氏则站在老太太的身后,不时地抽噎一声,红肿着眼睛,看到自己后三份哀怨,七分憎恨。
田大郎没有想到自己二弟和三弟竟然也来了,这让他这个大哥顿觉没有了面子,他在距离田老汉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跪下说道:“爹,这件事孩儿做得不对,给您认错了。”
田大郎的想法是先灭火,自己这件事情没有禀告父母,而且孩子出生了,自己擅自做主给孩子按照族谱的辈分取了名字,这样的做法已经是不把父母放在眼里了,父亲犹在,就是这个家庭的大家主,在当前这个阶级地位森严的时代,自己的做法从小了说是无视尊卑,大了说就是忤逆了。
田大郎第一句话的及时灭火让田老汉心里舒服了一些,这个家业最终要传承到大郎手里,田老汉也不希望对田大郎的惩罚太过严厉,毕竟这件事情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看当事人王氏的态度,如果王氏能够通情达理,不再那么死命抓着不放,那这件事情可以重重提起,轻轻放下,略施惩戒即可。但是如果王氏抓着不放,甚至这件事情传到外人的耳朵里,让旁人看笑话,如果被有些人利用,特别是他们田家起来的这几年,不少人害红眼病,无形中田家多了很多莫名的“敌人”,这些人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会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把事情宣扬地满城风雨,甚至可能为田家造成许多莫名的事端,从这一点上来看,田大郎也知道自己父母肯定不管用什么办法,也会让王氏闹不大,更何况王氏如果脑子没有湖涂到一定份上,肯定会想想自己娘家现在是什么情况,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田家早就不是当初的田家,王家很多事情也还要仰仗田家的照顾,不说别的,就说王氏的那几个兄弟,现在田家的庄子上当管家,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怎么可能轮到王氏那几个资质平平的兄弟。
王氏确实也想到了这些,这还是仰赖她身边的老妈子提醒,刚开始得知消息的时候,王氏觉得天都要塌了,她只顾一味地发泄自己的愤怒、憋闷,还是身边的李妈妈看王氏确实有些过了,现在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都在她的身手,她的儿女,她的兄弟,都需要她这个田家大奶奶的名号才能好好地生存下去。李妈妈和王氏的母亲是闺蜜,王氏的母亲过世的时候便将王氏托付给了李妈妈,王氏母亲在世的时候田家已经渐渐起来了,虽然只是一个乡下的妇女,但是王氏的母亲也看出了田家的发展绝不仅限于此,自己女儿身为长媳,身份地位更加重要,有的时候大家族里面的长媳并不要求你长得如何貌美,更多的是你是否能担得起这份职责,王氏母亲有些后悔自己在王氏小时候太娇宠女儿了,以至于现在女儿的心思有些单纯,又有些蛮横,不太通人情世故,只好在临终托孤,将自己的担忧和老闺蜜说了出来,那个时候李妈妈家里也比较困难,如果能做王氏的贴身老妈子,那王氏也求之不得。就这样,在王氏母亲的撮合下,李妈妈进入了田家大院。
李妈妈劝王氏道:“太太,我在这里倚老卖老说一句,您别嫌我这个老婆子多嘴。”
王氏的哭声戛然而止,挣开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事情李妈妈就直说把!”。碍于自己母亲和李妈妈之间的关系,王氏对李妈妈还是有三分客气在,如果是别人劝解,她非但不会听进去,反而会认为别人是在替田大郎这个负心汉和外面那个小贱人开脱。
李妈妈越发地恭敬地走到王氏面前,对于这个草包王氏,李妈妈从心底里看不上,如果不是当初王氏的爹眼光好,给王氏找了潜力如此大,并且通情达理的田家,就凭王氏的手段和心机,早就在乡下苦苦熬日子呢,哪还有现在绫罗绸缎、吃喝不愁、下人伺候的好日子。
李妈妈悄悄掩下内心的鄙夷,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对王氏说道:“大太太,您觉得再过几年,田家会发展到何种地步?”
王氏被问得一愣,说实话,她每天过着后宅的生活,很少过问或者关心田家产业的发展,现在家中的中馈大权基本上都掌握在老太太手里,王氏、史氏和瞿氏手里仅有分下来的一点儿田庄打理,和田家实际的产业比起来九牛一毛。王氏刚进门的时候田家还没有起来,产业不多。但是随着田家渐渐起家,越做越大,老太太也想过把中馈慢慢地转交个大儿媳妇,毕竟如果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