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独见了身形魁梧的婢女李氏,频频点头,放言-贵人也。”
“就算是她又如何?”
“如果是她,那公主不会有大事。”
“你怎么如此笃定。”
“你不懂这南朝的世道。她出身是小门小户,朝堂里没有根基,翻不起大浪的。”
我听后虽没反驳,但心里却道,‘出生微末,手段才更下作’。公主为女子,威胁不到皇位。这位宫内新宠,连她都不放过,可见心狭的很。
第二日掌柜便来回话了,说公主妒恨小皇子抢了她的皇位,在抱小皇子时故意划破了小皇子的右腿。小皇子血流不止。
皇帝勃然大怒,将公主押入宗正寺,听后发落。
“然后呢?”
掌柜摇头表示不知。我气的脸色铁青。
这宫中桥段,我曾在武后传奇中听过。不过武后就是武后,为了绊倒王皇后和萧淑妃,赔了自己的女儿。这个李氏怕是想学,却发现自己只有这一个孩儿,还是个男孩,自是舍不得如此下血本的。
故事的始末我都没听到皇后,作为公主的生母,她对于李氏可是有威胁多了。这局怕是原本给她准备的吧。
所以即使女儿被害,她依然无动于衷。这局她躲的可真是小心。
看来外界传闻非虚,阿姐和他的父皇母后并不亲厚。
我来南边,父亲是有嘱咐的,这事我本不该掺和,但是师傅和阿姐,是我在南梁唯一的依靠。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我自是不信阿姐会妒恨,也不信阿姐会伤了小皇子。但只是划伤小腿皮肤,让我已觉得李氏已经仁慈不已了。
我陡然想起了那些流言,皇帝产子,本是喜事,坊间却到处唤昆仑婢,这无疑揭了李氏的短,在未产子之前,无非是宫里妒恨人的口舌。可如今产下龙裔,依然有人如此不留情面的散播,幕后定是有人。而且这些人不怕得罪李氏,不怕她成为日后的国母。
苏妈妈说的对,这是士族门阀在南国比皇族更稳固的存在。李氏想依靠一个皇子翻身,还需要家族的积累和挣扎。如今的她还不成气候,也威胁不到阿姐。
想到此,我把掌柜唤来,阿姐的母亲姓储,去储家找个我们能说的上话,暗示他,我们可以出钱,让他联络一些门阀营救公主。
让他们别忘了,公主可是他们的血脉,是他们未来的依靠。
苏妈妈看我吩咐完,替我关照掌柜道,“最好隐着点身份,实在不行了,就说是公主的同门。”
我知道我做这些不过是锦上添花,让事情完结的更快些。但以我对宫廷的黑暗印象,让我坐立难安。
不过几日,朝堂上储家连着几个世家,以公主无心之失,上书要求释放宗正寺的公主。
皇帝气早消,便顺势放公主出了宗正寺。
听说公主释放后,我便眼巴巴的去宫门等。一到了宫门前,我卷开娇子的布帘,看着朱色的宫门,唤了苏妈妈,“问问公主今日是否出宫?”
苏妈妈扭头便向城门走去,我一时想到什么,又把她唤回来,塞给她我的名帖道: “就说师傅有事寻公主,望公主尽快回寺。”
苏妈妈很迷茫的看着我,“你师傅何时见你了?让你传的这话。”
“不是师傅说的,是我说的,你去就是了,回去我和师傅领罪。”
苏妈妈回味着我的话,便向城门走去。
过了约两个时辰,公主的銮娇终于走出了宫门。
我下轿子,跪在两侧御道旁。
阿姐大约知道我等在宫门前,停了銮娇。
待靠我近了,她掀开銮娇的娇帘,我只见她曾经葱白的玉指红比胭脂,而前面的指甲却苍白如雪,我立刻明白这古老刑法的残酷,更见识这巍峨宫阙的黑暗。
我立即起身,伸手替她关上了娇帘。隔着娇帘说:“公主,师傅有些事要寻你,我们回去再议吧。”
但娇帘内,她大致明白我的苦心,叹了口气,道,“知道了,起驾吧。”
被抬起,里面小声的传来一句,“谢谢你,灵空。”
回寺的路上,我不停的回头,看向阿姐的銮娇。
父亲曾说过,相比北国,南梁人看似和善,却多阴险残忍。
阿姐的伯父为了自己儿子皇位稳固,把自己的兄弟残杀殆尽。让北国人见识了宗王相残最高峰。
如此嗜血残忍的皇室,今日如此柔弱的阿姐怎么能活到今天?
她真的是毒杀废帝的朝堂赢家吗?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她如此柔弱好欺,已经成了群狼环伺的猎物,这不他们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