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如今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了。我也承认这次把你从中原带回的确有我的私心,你是我的妹妹,我不能让你流落他乡。这么多年,我一直被一种思想蒙蔽,坐上掌门之位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你。即使在你流落中原对大半年间,我仍然止不住这种想法。但实际上你我无论争斗的结果如何,对宗门、对你我来说都是惨败。我只有你一个人了……”苏元颤抖着手,“我想通地太晚,直到那天你被大长老刺杀,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根本无法承担失去你的痛苦,我才发觉……我不能没有你。”
臣樱冷眼旁观。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曾想过那条钻进她脑中的蛊虫?可曾想过大长老?可曾想过她被折磨的□□?
也是在这时,她这才晓得,掌门之争也许并不只在武力如何。
而且她知道,这场战争,她赢了。
“兄长……但我一直把你当成兄长对待。”她还不能操之过急。
“我知道。”
“我不明白,你为何……”
苏元向她伸出手,“七岁那年,我看着你出生。从小小婴孩变成会走路,会抱着剑向我撒娇。你五岁那年,夫人去世,你哭着不肯一个人睡,让我陪你,我便陪你。后来许多年,我们都在为同一件事情忙碌。这么多年来,我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可能这辈子都只能看见你一人而已了。”他一时不能自持,竟然说出许多甜口话来。
她的眼前蒙上风雪,不由自主道,“所以我高烧那日你守在我床前,我们……”一股奇异的感觉这才蔓延出来,她撇开双眼,所幸理性占据上风。
“……”苏元静默着,不予回应。
他岔开话题,“我只希望你我仍然像现在一样留在彼此身边,不要再介入生死之杀或彼此仇视。掌门与夫人的在天之灵定然也不希望我们如此。”
她当然不能,也无法给予他什么承诺——她也不需要如此。所以臣樱只说“给我点时间”,便牵了他的手起身。
苏元觉得说完一身轻。“还要我背你吗?”
臣樱摇摇头,“不用,我还能走。”
二人陷入沉默。她还要想想,如何利用苏元这段情请君入瓮。线不能拉太长,不能太明显,也不能太快,这些都会引起怀疑。苏元表露心态,是因为她已经示弱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不是真的放下戒心。若是被他察觉自己的心思,难保不会痛下杀手,毕竟当年那杯毒酒的确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但是,”臣樱慢慢看向他,扯了扯他的袖子,深吸一口气说,“我想多了解你,不是兄长,而是苏元。我们还要在玉柳门生活很久,我想多了解苏元,就像你如何看我。”
“……”苏元看着低下头的女子,在风雪中那样柔弱冰凉,似乎很快就被掩盖消失不见。
“为何不说话?”她问。
苏元复杂地看她,像是透过她在望什么人,“没什么。”
“跟我说这句话的是兄长还是苏元?”
他忽然紧紧抱住臣樱道:“想抱你的是苏元,说这句话的也是苏元。都是苏元。”
臣樱愣在原地,沉默不语。
“以后的事以后再谈吧。”他最终说。
臣樱心里暗道不妙,却不知道何处出了差错。她只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