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上不得台面。
奈何柳蕴安小时候看似温润君子,性子固执起来,和老爷子如出一辙。
他对婚约没有什么想法,既然爷爷给他定了婚事,到时间成婚就行。
姚夫人只好给他安排丫鬟教人事,身为母亲安排个人照顾孩子生活妥帖无可厚非,这个老爷子没法插手,只能看柳蕴安自己。
面对母亲的眼泪攻势,柳蕴安也没有办法,只好将人安排在院子里。
这一晃过了些年,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姚夫人就起了想要给儿子相看的心思。但是半个月前来了一封信,婚约开始履行了。
偏生信中说还不用他们去接,姚夫人更加坚定了是个不知礼数之人。
而这个人还是她的儿媳妇,姚夫人急得团团转,阴算都冒出来了却没用,一来她不知道行踪,二来如此粗鄙手段她也不屑。
转眼间就到了上门拜访这一天,姚夫人心里再叹气,面上也要撑笑意来。
姚夫人见公公背着手,不断看厅外,她道,“爹,沈姑娘此行路途遥远,她还是孤身前来,我想会耽误一两天路程也是情有可原的。”
“丹照这孩子一向信守承诺,她说过会何时到就会到。”柳老爷子很坚定的说,他的视线还一直在看着外面,眼里有着期待。
姚夫人无话可说,反正面子她给到了,山里野丫头能不能接住可不是她的问题。
“爷爷,我去看看,兴许是碰上了什么麻烦。”柳蕴安站在一旁开口,声音温润好听。
他身姿修长,白蓝交织的绸缎衣袍,衣摆绣着精密青竹,俊逸白皙的外表,高贵淡雅的气质,是世家养出来的如玉公子。
“不用。”柳老爷子摆手,他摸着胡子一笑,“丹照这孩子会过来。我们出去接太轰动了,安静等待就行。”
有他在,婚约是能进行,可闹得太大招注意,现在对沈丹照并不好。
老爷子都这样说了,他们也只好作罢。
但国公爷也派了自己的心腹管事和柳蕴安的侍从一起去城门等着。
*
今天也是阳光明媚,城门前。
吴管事和一个侍从在茶水棚旁等着,翘首以盼,生怕错过。
侍从无奈说,“吴管事,我们都不知这沈姑娘长什么样,如何认得出来。”
这差事可不好做,要是沈姑娘先回了柳府,他们还在这里等着就惨了。
“我怎么知道,二爷就说长得标志好看,戴着酒壶,骑着白马。我们一看就知道哪个是了。”吴管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渍说。
侍从嘀咕着这不是两眼一黑,双手抓虾嘛,他抬眸一瞧,忽而定住了。
“吴管事,你瞧瞧,那姑娘是不是就是沈姑娘!”侍从盯着马背上的沈丹照。
进城要验身份,士兵还要记录下来,排队许久这会儿才排到她。
吴管事一看,什么都对上了,眉开眼笑,“肯定就是!快,我们赶紧去迎接。”
两人穿过拥挤人群,来到了白马前。
这条朱雀大街,老百姓来往之地,认识他们的没几个。
“你们是···柳家派来的?”沈丹照垂眸一看,猜到了来路。
她无认识的人在长安,初次相见,笑脸相迎,这一猜便知。
“是是是,国公爷和世子派我二人前来等候迎接沈姑娘。”吴管事笑着说,心下松了口气。
这沈姑娘长得确实好看,言行举止也不粗鲁,如此夫人也能放下一层心了。
沈丹照点头,“好,麻烦了。”
“这是应该的,沈姑娘请往这边走。”吴管事面带笑容,态度尊敬的和侍从走在一边引路,见沈丹照没厌烦,也介绍长安街。
高门贵族里出来的下人哪个不是人精,甭管家中主子的态度如何,也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敢甩脸色,况且还十之八九是未来新主子。
两边屋舍林立,摊贩三两声吆喝,谱写着长安城的繁华热闹。
不远处酒楼二楼处望景台有护栏围着,有个小孩在抱着蹴鞠在玩。
看见有白马来,他丢掉了蹴鞠,抓着护栏,遥遥指着,“娘,马,白马!”
小孩也是真调皮,想要钻出来,还真让他成功了,可身子半挂空中。
他这回觉着了害怕,扯开嗓子哇哇大哭,小手费力抓着边缘。
惊得路上行人纷纷停步抬头,酒楼内的人听到动静跑出来一看,孩子的母亲要吓得晕了,捂着胸口喘息,“快,快救康儿···”
可这个角度难拉上来,而且孩子力气小,抓不住了松开就是往下掉。
“天啊——”路上行人想帮忙可观景台下并非路,他们爱莫能助。
斜对面是一座辉煌大气的酒楼,二楼雅座间窗户半开,斜靠着一个长相俊美妖孽的紫衣男人。他手里端着酒杯,看见这一情况,“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