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男子手怀中的宝盒,又望向男子身后的石门,傅阳左吩咐道:
“去看看那盒子。”
楚司澜看了一下几人的位置,另一个侍卫将傅阳左保护得严实,傅阳左只能不动声色朝秦猛而去。
她缓缓转动手中戒指,除去昨晚用在玉昭身上的那一点,这戒指还能毒死几个人。
只是,山洞里这几个人,并不好暗自下手。
侍卫领命小心翼翼朝男子而去,他站在男子不远不近的地方俯身过去,双手将锦盒打开一道缝隙,依稀可辨其中是一把钥匙。
见此情形,侍卫大喜回头望向傅阳左,“大小姐,钥匙。”
傅阳左笑着点头,那句“快去开石门”几乎脱口而出之事,只见侍卫身后,方才还在沉睡中的男子猛然起身,手中刀刃锋利,还不待任何人反应过来,直接将侍卫抹了脖子。
几乎同时,在众人仍在错愕之时,楚司澜扬起手,用力将手中戒指支出的毒针插进秦猛的脖颈上。
秦猛仍没反应过来。
他还没有从侍卫被杀的震惊中回神,已经察觉到了脖颈蔓延开来的僵硬。
傅阳左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刻知晓其中关窍。
“杀了他们!”
她后退两步,贴着山石防备地看着楚司澜与华物。
侍卫早已经抽出短刀,直逼楚司澜而去。侍卫若开始防备,以华物的身手很难抗衡。
楚司澜早已经料到这一点,原本便与师兄说好了,若真有危险,不必多管多顾,直接杀了傅阳左。
但华物怎么能不担心楚司澜,他急忙起身奔去,可眼看侍卫已经出刀,他却还隔着千万里一般。
正在这时,只见一道身影自上方孔洞倏然飞来。
下一瞬,侍卫的脖子已经被拧歪,人还保持着进攻的姿势,脑袋已经耷拉在肩膀后边,没了气息。
楚司澜手中发簪还在侍卫的胸前。
侍卫倒地,鲜血喷涌。
“楚楚。”
低哑的呼唤声让楚司澜抬头望去,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只余剪影让人看不清楚面容。
可楚司澜又如何能认不出来他。
他,怎么又回来?
玉涟极就站在那里,将楚司澜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她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面前,玉涟极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下。
正在这时,华物惊呼一身,“她要跑。”
楚司澜一看,眼前哪里还有傅阳左的影子,肯定是刚才她趁乱跑了。
玉涟极想起从前的事,比谁都想了结了傅阳左。
他甩下腕上的金珠手钏,将一百零八颗珠子尽数投向漆黑的通道之中……
华物朝黑暗中看去:“跑掉了。”
玉涟极紧抿着唇---他早晚要将傅阳左千刀万剐。
楚司澜不甘心,她望向傅阳左离开的方向几欲追上去,可她将将抬脚,便听见上方的洞口传来一道声响。
“司澜!伤到没有?”
楚司澜顿时愣在原地,那道熟悉的声音曾夜夜入梦,她日思夜盼的声音,日思夜盼的人。
“爹爹!”楚司澜急忙走到孔洞下,抬头望着上面的男人。
他的声音和天光一同散落在楚司澜头顶,这世间再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时刻了。
戚江染了一路风尘,鬓发微乱,在阳光下随风微动,他看着女儿好好站在那,仍不住训斥了起来。
“不是说叫你好好听话,别乱跑吗?什么地方你都敢来。”
楚司澜点点头,看着爹爹的脸庞,听着他的唠叨,她一瞬间也舍不得错过:
爹爹,我好想你。
好在这次,我们团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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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行。除去了陈王和秦猛,最重要的是拿到了食人汤的方子,楚司澜的心中又踏实许多。
虽然没有就地除去傅阳左,但楚司澜也知道自己在山里这段日子太过心急了,至于傅阳左,她只能从长计议。
出了山,楚司澜的心态慢慢平稳下来,也是她日日黏在戚江身边,楚司澜的笑容多了起来。
只是于戚江而言,父女二人不过分离个把月,女儿这样黏人,戚江十分不适应,时常找个借口就与华物下棋玩耍去了。
为何不带玉涟极玩呢?
只因为玉涟极比楚司澜还黏人,返回西临这一路上,玉涟极对楚司澜殷勤黏人得过分。
虽然之前他记忆错乱那些时日也是对楚司澜有求必应,但现在楚司澜从他眼神中居然感受到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楚司澜不太理解。
不过两人日日在一起,楚司澜也从玉涟极的口中得知了戚江这些时日到底去干了什么。
也是关于食人汤,也是关于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