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莫名让人想到玉涟极,楚司澜才留了个心眼,果然找到知意一问才知道那是玉涟极叫人送过来的。哪成想转眼的功夫炽翎带着东西回来,便叫婢女把锦盒摆放混杂了。
楚司澜再想自己今后在外想以秦家人身份行走,送人贺礼这类事倒也不符合秦家人高高在上的做派,挑不来合适的,今日索性就空着手当了一回座上宾。
只是没想到玉涟极将她堵在石芳巷,逼她把送人的东西要回来。
她只想借此机会表表钟情,没想到反而让玉涟极红了耳朵。
看看他残余淡粉的耳垂,楚司澜也不理他,顾自拿起一个青果子咬了小半,瞬间,酸苦的汁液在口中四溅刺激每一处味蕾。
“太酸了!”
差一点,眼泪都要被酸出来了。
楚司澜嫌弃地将青果放下,未多想径自对玉涟极说道:“ 这么酸你还能吃得面不改色!”
玉涟极瞥了眼瓷碗里的果子清凌凌的晶莹剔透。
酸吗?
可是他方才吃了两个果子都没尝到什么酸苦味道。
思及近来的异样,玉涟极又随手拿了一颗青果子尝了尝。
还是,没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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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一处民宅,玉涟极单手支颐,垂眸盯着自己在石芳小巷带回来那一碗青杏。
秦绍沉默许久,问:“您不将她带回来解毒,后续再有差错该当如何啊?”
玉涟极早已经习惯日常饮食之物没什么味道,但今日两颗青杏让玉涟极意识到自己尝不出味道了。
想来是楚司澜的那碗毒汤不知催化出了什么新毒物,夺了他的味觉。
秦绍急得不行,可一看对面的正主慢条斯理地吃完手中的栗子糖之后,又端起一碗陈醋送到鼻尖轻嗅,一遍遍确定自己不仅味觉不再,嗅觉也弱了一些。
见状,秦绍气的几欲暴走,好一个皇帝不急太监急!能让五感慢慢消失的毒物,谁知哪一刻就要了人的性命去。
“您不想想自己的性命,也要想想世子那边若是没了您又要乱成什么样。”
一提玉旷,玉涟极果然有了反应。
长久以来,他只想着完成兄长的愿望,扶他坐上皇位,久得他自己都忘记体会自己的情绪。
但自从连日怪梦之后,他反而开始思索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我有办法,你只管照顾好世子便是。”玉涟极捻了捻自己指尖上的糖渣,转而问道:“换上玉渐之的血做药引之后,兄长的情况如何?”
秦绍闻言,心道他明知故问,“三公子的血倒是比你的好用许多!”
玉涟极垂眸笑了笑,好在是兄长有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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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暑气一日胜过一日,皇帝不耐西临都闷热几次三番闹着要去云盘行宫避暑。他一走,那些王爷世子也要跟着去处理朝政。
玉氏嫡庶分明,取名从日的乃是嫡出,如今嫡出一辈又皆有可能继承大帝位,是以能去的嫡出玉氏都去了。
玉涟极已经派人先一步去了云盘行宫料理琐事,即使避暑之地对玉旷的身体大有裨益,玉涟极也不放心离开玉旷半步,自旗岭回都之后,玉旷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若不时刻跟随左右,他担心玉旷再过度操劳。
“二公子,三公子求见。”外间忽然响起蒋歇的通传。
出发行宫之前,玉渐之前来求见,意图多半是想要同行,他若是去求玉旷,玉旷必然应允,可若玉涟极不同意,只怕云盘行宫的大门他玉渐之都看不见。
放在以前,无论玉渐之有没有多余的心思,玉涟极都会打发了他,但时移世易,玉涟极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二哥。”转眼,求见之人依然来到耳房门口。
玉涟极抬眼看向这同胞弟弟,他与其母廖氏七成相似,定阳王府中三子若看身形容貌没有一丝一毫相似,只是一个弱字倒一脉相承又各有特色。
廖氏舍不得玉渐之吃苦习武,是以这十八九的少年竟斯文到有些文弱的境地。
今日的玉渐之更甚,他身着青色竹纹锦袍,肤色净白似雪,他的腕上还缠着纱布,似乎是因为这几日放了几碗血做药引,面容更惨白了许多。
受不住玉涟极打量的目光,玉渐之莫名将自己伤了的手腕遮在衣袖下藏好。
他移开目光去看这小小耳房中的景致,他来留苑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但每一次他都满是不解与惊叹。
不解的是,玉涟极为何始终选择窝在这样一间窄小的耳房中,惊叹的也是这小小耳房恨不得每一寸都披金戴银。
他的这个二哥,仙人姿容,却偏偏最爱这庸俗的黄白之物。
“二哥,”玉渐之也知道和玉涟极不必兜兜绕绕,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但还是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我自书院归家便是想为二哥分忧,为大哥侍疾,今日前来是想同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