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跳跃的火苗,她想起昨天晚上做的梦。
昨晚,她睡梦中迷迷糊糊梦到自己来到一处景色秀丽之处,溪水清澈见底,一旁花草茂密,更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好看花草生长在溪水两岸。
霍茜沿着弯弯的小路前行,眼前是片茂密的竹林,鸟雀在林间鸣叫,林间有一条石板铺成的小道,霍茜沿着小路往前走,翠竹森森,地上散落着些干枯的竹叶,偶尔可见冒出的新笋。
林间有一小屋,透过窗户隐约可见一人在里面。霍茜感觉自己有些口渴,于是走上前想问人讨口水喝。
才开口,屋中的人就走了出来。霍茜一看汗毛一竖,这不是死去的徐蕴吗,这么会出现在这。
“别怕,这是在做梦。”徐蕴开口说道。
霍茜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没感觉到疼痛,于是放下戒心说:“你怎么会入了我的梦?”
“我死后本来在等鬼差来捉我,没想到听到了一段对话。你还记得从前来我们府上的那一僧一道吗?”
霍茜点了点头,那疯癫的和尚道士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记得。”
“我现在才明白,他们可能真的是有造化之人。那日我难产而死,死后听到他们在府外的一段谈话。”
“那僧人道人身后还跟着一道人站在府外。僧人开口说:“奇哉,按理说林如海命中只有一女,如何现在又多了一子一女。”
道人说:“是吃了药才有的。糊涂啊糊涂,这药本是从宫中的药方,高祖时期的李妃为了争宠,命人调配了这个方子,女子吃了下去虽易孕,但怀了三四个月就需堕胎,否则胎儿月份越大母体便越危险,待分娩时母体和胎儿都必死无疑。后来有太医改了这方子,但是死亡的概率还是非常之高。就算母体平安生下胎儿,孩子也是体弱多病,极易夭折。”道人掐了掐手指,算了算又道:“他们的命数也就是这个冬天的事情了。”
“那你可还要度他们二人?”那僧人开口问道。
那僧人摇了摇头:“他二人和绛珠不同,绛珠下凡还泪,泪未尽便不会轻易死去,这是命数。而他二人本就不该出生,只是人力勉强而为,人岂可和天斗?你我二人任是想借此攒功德怕也是白费功夫。我们还是走吧。”
道人笑了下,和身后道士说:“隐凡,说起来这府上和你还算有缘分,你那被拐走的一女被这家的小姐买了做丫头,你之前救助的那个书生叫贾雨村的也在这做教书先生,认出来了之后林大人派人去找你妻子认亲。现在你的妻女都在这林府中。你可想回去看看?”
甄世隐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异,本来他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自己的女儿了,如今妻女与他仅隔一墙,如何不思念,但自己已是出家之人,尘缘已断,再加上总归是自己弃了妻子,倘若回去相认,未免情怯。
甄世隐的唇轻颤了几下:“我既已出世,从前的一切都和我无关了,便不必回去看了。”
“好吧,那我们就走吧,下一站我们去金陵薛家。要是碰巧的话我们还能赶上薛老爷的葬礼。”
说道这徐蕴叹了口气:“妹妹这些天为我伤神我是知道的,能念着我的人,记挂这我的人不多,望妹妹照顾好自身,那药也别再吃了。”
霍茜听此沉默了一会,叹道:“其实你我早该清楚,夫人是武将世家出身,身体一向比寻常女子健康,可偏偏生了澈哥儿之后变得娇弱起来,一年中倒有大半年在吃药。只是当时你我都心有不甘,不想一直都一个人过一生。”
“唉,我现在死了,跳出去想想,其实我哪怕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在林家,没有普通后宅的勾心斗角,夫人每次给的赏钱,月例银子也很大方,其实我的生活已经比出嫁前好太多,只是人永远想得到自己没有的,而对于自己拥有的却觉得是自己的能力,换个环境也依旧能拥有。”
“你说我梦到你,是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还是真的是你?”霍茜听着徐蕴的话,感觉她成熟了许多。
“在我房内床下的床头处,有个暗格,我把当初你给我的方子放在那里的,你拿到后销毁了他,连同你自己的那份,好吗?照顾好自己,多存些银子,买些铺子,田地,老了也有个依靠。至于我的孩子还有澈哥儿,这个冬天你一定要留意,也许好好照顾,到时候能有什么转机呢?另外我不在了,以后帮我照顾好老爷……”
说着,徐蕴的身体就缓缓消散了,只留下霍茜一人在林间。
第二日,霍茜便寻了机会到徐蕴原来的屋子里,取到了药方并销毁。只是她并不打算将自己那张销毁掉。
“我该怎么说呢,徐姐姐。”霍茜对着空气说着:“我并不像你这么钟情老爷,你给我的药我也没吃。我都拿去让大夫用着调配药方了,而配好的药方我也已经和大夫商量好一起售卖,收益分成。所以我并不能像你说的那么做去毁了这方子。你放心,售卖出去的药。我和大夫商量过了,都减弱了药性,想必也没有那么危险了。我能答应你的事情可能就是照顾好红姐儿,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