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婚前日,太子妃闲闲往阁楼边一靠,要赐死良娣。
萧辰衍心里清楚,兮氏除了兮照其余人必须剪除。当下没有犹豫,吩咐人安排死囚将人掉包,若是嫆氏真敢动手,刚好借此机会拿捏一二。
也算一举两得。
不过是太子妃回娘家小住,便住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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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苑内,嫆垚斜躺在贵妃榻上,跟前两个婢女正一左一右给她捏腿,前头一人正在给她敷着柔肤药水。用细蚕丝布蘸着,轻轻按在面上颈间和平日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她只觉得浑身舒畅无比,连呼吸都透着惬意。
琴音没敢带回来,她如今谁都不敢轻信。
俗话说得好,小心使得万年船!
除了自己,都是外人!
一番润肤疏通胫骨后,前头来人说午膳太子妃自己先用好歇息,等晚间家宴再聚。
嫆垚觉得甚好,吃完补个眠。
她穿过来这些日子担惊受怕,觉也没好好睡,怕眼睛再一张开就在冷宫里。
她可不敢小瞧原身作死的功力。
用过午膳,点上助眠熏香,人刚刚眯上眼,前头急匆匆来报,说太子爷来了。
太子爷来了!
嫆垚张大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完全不知,这又是闹哪一出。
明明说好不陪她回门,明明嫆府已经送信说留她小住,明明她给足空间让他跟兮良娣重修旧好……
“太子爷可说所谓何事?”
传话的婢女摇头不知,“将军和三位少将军在前面陪着,不过太子爷说要接太子妃回宫,这才叫奴婢通传。”
回…宫…
……
好端端要她回宫作甚!
嫆垚虽是不解,手下动作未停,匆忙换好衣裳。原身妆相过于艳丽些,便未施粉黛匆匆往嫆府正厅里赶去。
好家伙,当着嫆焕的面,一进门便朝萧辰衍行了大礼。
双手高举过头,两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一时间,二世为人的萧辰衍也甚觉尴尬。
这下嫆府众人脸上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嫆焕气得涨红了脸,好几次忍不住要上手扶她起身。
嫆崧面上挂着笑,想着终是有人能治小恶魔,可心里也是火烧火燎。
其余两个兄弟更是如此,压着座椅,一听萧辰衍道声起便飞扑过去,将人从地上捞起来。
萧辰衍望着眼众人,最后停在她面上,道:“你我如今是夫妻,往后不必行此大礼,过于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嫆垚笑着说:“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太子爷为主,妾身为从,能给太子爷行大礼,是妾身的福气。”
嫆垚说着,丝毫不觉做作,也瞧不见屋内众人的没眼看。
粉色白蝶镶金襦裙,随着她的动作翩翩飞舞。萧辰衍这才瞧见,未着妆容的太子妃,生得娇俏多,仿若新生般灵动。
嫆焕转过脸去,心想,难怪皇帝说女儿都是给别人养着的。果真不假,当着她老父亲的面儿,连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也是张口就来。
罢了,罢了。
既然如此,还和离个鬼!
只盼着萧辰衍能善待垚儿,免得他日日进宫叨扰皇上和皇后。
嫆焕想着又狠狠瞪了萧辰衍两眼,萧辰衍装作不知,喝着茶,也不提来此作甚。
嫆垚陪着一侧,一屋子人却静悄悄地,她早撑不住熏香的劲儿,昏头昏脑。
“太子妃既然乏了,便不多做叨扰,先与孤回宫吧。”
说完,不等人反应,便拉着嫆垚的手腕,将人带出将军府。嫆焕想追,被嫆崧拦下,眼睁睁看着两人登上马车。
嫆焕心想,怕是不行,还是要宫中走上一遭。
已过午后,春困熬人。
嫆垚真是困得熬不住,抱着膝盖,缩在马车一角,埋首在膝上居然睡着了。
马车晃动,可她却保持纹丝不动。
原来一只手死死扣在坐垫上,稳住身子。
萧辰衍原是看着书,可也不知是马车晃动,还是春意撩人,渐渐打量起这个跟记忆中出入颇大的太子妃,未施粉黛的面上微晕红潮,几缕黑色摩挲耳际更显得纯良娇憨。
纯良?
娇憨?
萧辰衍突然被脑海中冒出的词语吓了一跳。
只怕若是外人知道,他用这两个词形容嫆垚,定当他得了失心疯。
可见她睡得香甜,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忍不住起了坏心思,突然轻咳一声,挑开帘子。
“太子爷咳嗽呢?”
忽听一声甜腻软糯的嗓音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