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殿里去。
原书中东宫中,直线距离最远的便是承恩殿和永信殿,中间隔着两座湖。
可太子大婚前,皇后瞧着不喜庆,才在挽心池和流芳池上架起浮桥,用意无非就是太子与太子妃之间近些。
尚在军中的萧辰衍听闻此事,笑着与军中同袍称自己誓死也不踏入承恩殿半步,叫承恩殿无恩可承!
萧辰衍常年行军,脚步极快,嫆垚便是小跑着也远远被甩出一大截,待到永信殿,只觉得浑身骨头散架,上气不接下气,双脸涨红,扑在榻子上又觉得此床榻必定是兮良娣所睡,她睡着如何也不合适。
便有扑在旁边的软榻上,还未合眼。
门外有小厮传话,说太子爷请太子妃过去叙话。
嫆垚一听,整颗心都快跳出嗓子外,催着琴音忙换了汗衣,急匆匆往正殿去。
正厅无人,内室的门虚掩着。
隐约能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声,先是压抑着哭,到后来终是忍不住似的哭出声音。
嫆垚立在门前,进退不得。
怕扰了太子爷的缠绵悱恻,又怕传她不见落个不听宣召的罪名。
只得杵在帘外。
萧辰衍自打她进了正厅便听出动静,按照他记忆里的嫆氏此时应是勃然大怒,喊打喊杀。
可如今立在门前按兵不动,又是何意?
左右等不见人进来,面前女子实在哭得叫人头疼。萧辰衍沉声道:“进来!”
一声令下,只见嫆垚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立在他跟前盈盈拜下。
仍旧行得是大礼。
五体投地。
不见他出声便不起身。
“起来吧。”
萧辰衍的声音透着些不耐烦。嫆垚手脚麻利爬起来,不发出一点点声音,毕恭毕敬立在一旁。
“兮氏先下去,你兄长一事,恐孤无能为力。”
原来是兮良娣在这里。
嫆垚又不着痕迹退后两步,尽量离两人远一些。
兮氏不信,膝行数步,可怜兮兮地揪着他的长褂,眼底竟是泪水。若换做前世,只怕萧辰衍早不忍美人垂泪,举手投降。
可今时不同往昔,兮氏一族不毁,只怕兮氏最终也不得安生。
“往后永信殿,未传不必过来伺候。”萧辰衍说道。
兮氏几欲咬破唇角,幽怨地看了眼萧辰衍,只从嫆垚跟前福福身子,便出了正殿。
外头自有一众婢子涌上问东问西,好不喧闹。
见萧辰衍似是正在气头上,嫆垚恨不能隐身,只是一丢丢地往外挪步子。
有那么瞬间,萧辰衍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
毕竟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与太子妃嫆氏的接触都是极为短暂。但刻在记忆深处对她的排斥感,一度莫名其妙充斥整个记忆。
“你要去哪里?”萧辰衍合上书,望着自始至终用头顶对他的嫆垚。
“啊。”嫆垚还在想着方才兮氏哭得惨兮兮的脸,被他忽然出声吓了一跳,急忙抬头看他,可又想着这般直视怕是不好,又忙垂下脑袋,肃立在一旁。
萧辰衍只当她素来如此,冷声道:“明日回门,可需孤与你同去?”
“不必不必。”嫆垚急忙摆手,又怕自己拒绝得过于直白,忙低声道:“太子爷整日操劳,这种闲杂事情,就无需太子爷操心。明日回将军府走了过场妾身回了便可。”
萧辰衍想起那本兵书,略沉思道:“孤念你初入东宫,若是想回去小住两日,也是可以。”
嫆垚一听,双眼放光,眼角眉梢都是惊喜不已,望着他问:“真的?可以吗?”
萧辰衍点点头。
嫆垚高兴得直搓手,想着太子爷果然还是在乎兮氏,这么着急利用回门的由头送她会嫆府小住,再寻个由头不接回来便可以了。
果然,真是煞费苦心。
嫆府虽好,可也不能长住。
如此看来,讨好未来的皇贵妃也未尝不可。
出了正殿,嫆垚借机想在宫内走走,便让琴音陪着,七绕八绕去了初阳苑。
她前脚踏进门,后脚环儿便送信给了萧辰衍。
萧辰衍本不想管,可记忆里对于兮氏的百转柔肠迫使他不能坐视不理。
毕竟记忆中的嫆垚可是一鞭子打死个奴才的主。
初阳苑内,仆役众多,往来皆是忙碌,见她进来,忙有人进去通报,兮氏刚换下衣裳,松散着发钗便出来见她。
嫆垚忙伸手将欲行礼的兮氏扶起,见她一脸惊愕,小声问道:“咱们能说几句悄悄话吗?”
兮氏不解,可还是屏退众人。
琴音也退至门外。
嫆垚见四下无人,忙朝兮氏拜倒,将兮氏吓了一跳,急忙也跪倒在地。
“太子爷与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