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光知道这个,却不知道这《风雪录》是有根据的!里边详细地说了要怎么防治疫病,若得了又应该怎么处理。”
“虽然不能彻底治愈,但好歹告诉咱们普通百姓一个法子,让我们知道该干什么。”
“这白首根就是其中一味药!”
“什么?我们竟不知。”二人瞠目结舌。
“你们就没发现买白首根的人格外多?”许三娘问道。
“好像,好像是稍稍多了些.......”
这也不怪能怪他们观察不细致入微,这俩小厮本来就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其他。更何况这些百姓并不全信《风雪录》,就算打定了注意要买上面的药材也不会只单要一份,大多是有什么要什么。
只有许三娘积蓄少,只能把钱花在刀刃上。
若非是她坚持要白首根,这两位小厮到现在都不知道《风雪录》的事。
“你快同我们说说里面关于疫病的法子.......我........”小厮焦急道,察觉到许三娘的眼神后,他乱忙补上一句:“我们拿一株白首根换。”
*
十师和顾念秋带着面纱,穿着朴素走在街上。
往日热闹的大街清冷寂静,只剩下未融的冬雪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顾念秋注意到来往的行人全部带了面巾,甚至有人拿着纳鞋底的碎花布头蒙在嘴上。
原先她特意在影戏上费功夫,妄图引起他们带面巾的风尚,结果徒劳无功。
没想到一夜之前全带上了。
十师道:“本不是你的问题。幽州只有景乐和她的走狗们带面纱,其他人不敢擅自带触怒景乐。”
“只要有一个人按《风雪录》这样做,其他人也会纷纷效仿。疫病传播最广的便是唾沫,他们带了面巾便已经阻挡了许多。《风雪录》并不是无用的。”
顾念秋没想到十师能这么肯定她,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没想到你对我评价还挺高。”
十师扬了扬眉毛:“实事求是而已,能受到我的夸奖,偷着乐去吧。”
二人走访幽州城,却发现众人皆门窗禁闭,根本打探不到消息。
顾念秋走至东街,突然停下脚步。
“春喽?”十师看着眼前的牌匾,阴恻恻笑道:“你竟有这种爱好。”
寻常女子都不敢走这条路,更别提在春楼门口停下了。
顾念秋道:“我要寻一个人。”
花楼不复往日的纸醉金迷,华丽的装潢更衬着门庭冷落。
见有人闯了进来,守门的门童大声道:“看不见栓了门啊,都什么世道了还想着喝花酒......”
他怒斥道,却抬眼看见了十师旁边的姑娘,嘴上的话也停了下来:“怎么还有姑娘........”
“该不是也得病了没处混,想低价卖到我这吧。”
虽然这个女子长相非凡,但若是得病了也是不能要的。
有了银子也没地花啊。
顾念秋眯起眼睛冷声道:“也?难道有人想把患病的姑娘卖掉?”
顾念秋生的好看,身上又裹得严实,门童离得老远便也愿意和她说两句。
“那可多的是,之前还有人将自己患病的姑娘拖过来卖掉的,我们可吓死了,都不敢开门。”
门童就纳闷了,怎么他们能闯进来,难道他打瞌睡忘了锁门?
完了,让管事知道要打死自己了。
想到楼里的酷刑,门童便变了脸色:“管你们怎么进来的,你们赶紧走,我就不跟你们计较。”
十师一步都没动,抱着臂懒洋洋的,一点没有要走的迹象。
顾念秋道:“我是寻人来的,你们楼内是不是有一个人,唤作娟娘。”
之前娟娘会偶尔出楼与她联系,可如今幽州城乱得很,顾念秋想先确保娟娘的安全。
谁料门童听了不屑道:“她啊,她现在小命都难保了,你们未必见得到她了。”
“什么?!”
门童继续道:“她之前被带去接客,服侍的正好城东的徐掌柜。如今染了病,被花妈妈锁在楼里的黑屋里。”
“前两日派人去看,说是饭也不吃,脸也被抓花了,指甲里全是血......估计现在都快死了吧。”
知道娟娘的境遇,顾念秋握紧了拳头:“我可以带她走,让我去见她。”
门童不可置信道:“你要带她走?她可是得了病的人,指不定传染给你。”
本来花妈妈刚知道她染病时,还想送她去城外。但又怕她去了城外丢了性命,便心软让她留下。
谁料娟娘体弱,发病也格外快,一会功夫便不省人事了。
现在花妈妈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想把她送到城外也联系不上官员。
“娟娘是我的朋友,岂有朋友有难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