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骋从小是在麒麟卫里长大的,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多了,该怎么处理简直是随手拈来。虞怜这个证人是绝对留不得了,任何可能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比如虞明月,也是要被斩草除根的。
如果是他的师父陆柳在场,虞府会直接被随便冠个罪名,然后把全家上下都抓进去吃牢饭。到了牢里,怎么刑讯怎么审问,就是他们麒麟卫的主场了。
可是不知怎的,看着虞怜的脸,和那双含着热泪、倔强清澈的眸子,文骋只感觉封印了许久的心忽然颤抖起来,像是被人在心中唯一柔软、唯一温暖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他的眼尾不觉间也红了。
眼前这个女子,当真如秦王所说,是个妖孽吧。
文骋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已经强行平息了胸口的悸动。他冷声道:“我答应你不连坐,动手吧。”
“慢着!”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厉喝,文骋猛地抬头,只见秦王摇着扇子,优哉游哉地踱步进来,他那一身从容不迫、雍容华贵的气度,简直和室内血腥凄凉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郎啊三郎,你怎么性子还是这么急,”秦王看着眼前的一幕,叹气道,“跟在陆柳身边这么久,还是一点没学会他那老狐狸的做派啊。”
虞怜突然剧烈呛咳起来,文骋低下头,看见地上斑斑点点、居然是她咳出来的血星。秦王啪地合上折扇,伸出食中二指在虞怜后背某个穴位处轻轻一戳,那突如其来的呛咳立刻平息了。
“看,被你吓得内伤都复发了。”秦王瞪了他一眼,然后向虞怜伸出一只手,像是要搀扶她起身。
虞怜犹豫地伸出手,在两人即将相触的一刹那,秦王的手猛地缩了回去:“哦我忘记了,怜娘子还没出阁吧,还是不要随便拉陌生男子的手了。”
虞怜:“……”
文骋:“……”
文骋看惯了秦王这种不着调的做派,知道此人热衷于伪装成风流倜傥公子哥,不觉得有什么异样。虞怜却从秦王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没有告诉文骋,自己血灵的事情。
秦王看出虞怜内心的错愕和不解,那对凤眸一挑,尽显风雅韵味:“怜娘子,做我的侧妃吧。先前在山洞里我邀请你做我的侍妾,是我不知道你是虞大人的女儿,无意冒犯。我房中没有正妻,你就是秦王府里最尊贵的女人。”
文骋眼神一暗,没有说话,虞怜笑了笑:“殿下不要玩笑了。不管我是谁的女儿,不管是做侍妾还是做侧妃,哪怕是做秦王妃,我也是不能了。”
“哦?为什么?”
虞怜说:“我已经有了心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