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外。
“澹台将军,你就送我到这吧。”余语沉眸子中的妩媚轻敛,举手投足间的女子温情使得澹台佑一时间说不出话。
澹台佑欲起身。
“澹台将军不会是想送我进去?”余语沉挑唇一笑,语言中多少带着点调侃,说起话来,脑袋一晃,满头的钗子晃起来,灵动极了。
澹台佑猛的坐下,如给灵魂来了一击,动弹不得。
澹台佑沉默片刻,眼见着余语沉就要下马车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揽过余语沉薄如蝉翼的衣摆。
余语沉抬眸,直勾勾地看着澹台佑:“澹台将军这是——何意?”
“没……什么。”澹台佑支支吾吾的,瞧着余语沉漂亮的眸子,仿佛下一刻就抓不住她的袖子了,于是,他脱口而出道,“余姑娘,你为何不离开这。”
“离开?”余语沉眸子微暗,垂眸又微微一仰,道,“去哪里?”
余语沉神色自然道:“我不知,将军知不知,但我要离开这,要很多很多钱。”
“我没有那么多钱的。”余语沉道,“所以留下是最好的选择。”
“那我给你赎身。”澹台佑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出这番话,他眼神镇定,好似话中没有掺杂一丝假。
余语沉目光微滞,停落在澹台佑身上,眼波中有过长久的动容,她却缓缓道:“我可以慢慢来的,不需要将军一番折腾,况且,这对将军您的名声不是很好。”
澹台佑:“名声?我本来名声就不是很好。”
“为……什么?”余语沉不禁出声问道。
“我需要一个站在同一战线的人。”澹台佑目光凌厉,“帮我说话的。”
余语沉惊道:“啊?”
澹台佑目光闪烁,一脸正色道:“以后你帮我骂景川钎,一起骂。”
余语沉抬手半遮面,道:“将军是因为今日之事,觉得说不过景将军,所以,才突然生起这法子吗?”
澹台佑望着余语沉姣好的面容,想了想,道:“大概吧。”
突然,澹台佑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立即否认道:“谁说,谁说我骂不过那死狐狸的!”
“好好好。”余语沉浅浅地勾唇一笑,旋即思索到什么,道,“可是——”
澹台佑急道:“又可是什么?”
“我很感谢澹台将军为小女子花费的这番心思。”余语沉道,“可是——我不会骂景将军的。”
澹台佑眉头一蹙,挥了挥手,道:“不用你骂他,你帮着我就好。”
“那……妾谢过将军的恩情。”余语沉嘴角上扬,上前,挽起袖子,倒了一杯茶,递到澹台佑面前。
澹台佑接过茶杯,喊道:“阿弥,回军营。”
“对了,先去景川钎那炫耀一回,给他吵醒了,再回去。”澹台佑洋洋得意道。
花楼面前停着的马车哒哒哒地走得安稳,没一会儿的工夫,就离得远了。
“砰。”
澹台佑轻撞了下车窗,睁开眼时,鼻尖嗅到了一股子熟悉的芳香。
他斜了斜眼,鼻子呛到了这味。
澹台佑喃喃道:“桂花香?”
陈寻儿:“澹台将军,你醒了?”
澹台佑视线在陈寻儿身上扫了一眼,转而,很快将目光掠过,盯在别处。但是,他越是漫不经心,却越觉得哪里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阿弥低眸着眼,抱着剑,道:“将军,放桂花的香囊在陈姑娘身上了。”
香囊?
澹台猛的抬头,面无表情的脸上刹那间出现了别样的情绪。他垂眸,落在陈寻儿腰间的黄色香囊,喊道:“谁让你拿的。”
“我不……不是将军您想的那样的。”陈寻儿脸上的表情哭唧唧的,她拽着腰上的香囊,还想说什么,马车一停,香囊被澹台佑拽下,陈寻儿已经被送到大街上了。
“阿弥,你这是什么情况?”澹台佑皱眉问道,“不知道东西是给语沉的吗?”
阿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色,他恭敬道,“陈姑娘说她和余姑娘相熟,她带给余姑娘。”
“那东西怎么还放在她身上?”澹台佑一脸的威严,道,“算了算了,你下次注意点,不是每个女子都跟语沉一样不耍心机的。”
阿弥低头应道:“知道了。”
“那将军,这香囊怎么办,要交给余姑娘吗?”阿弥问道。
澹台佑撑在车窗上的背微微打直,他道,“算了,都脏了,扬了吧。”
说着,澹台佑打开香囊,手伸到车窗外,把里头的桂花随风扬到空中,香连了半个街道。
阿弥:“将军,余姑娘那……”
澹台佑望着手上空了的香囊,目光冷了冷,道:“算了,让她好好休息吧,别去打扰了。”
澹台佑冷冷的眸子微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