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倒地,尾巴骨炸开酸痛,一溜儿窜上脊梁。
一双手掐住她膝盖,没费什么力气,往两边一掰。
黑暗中,有一个声音,是堂弟,“我姐姐的腰,比看着还细。”
堂弟四肢着地趴在上面,像条狗。
薛知觉得自己像一只电线杆。
忽然咔地一声,门开了左边亮出方方正正的白光。
白光中,拉出一道长长人影。逆着光,也没看清楚长什么样。
堂弟的脸闪了一下,赵游金第一次从下而上仰视堂弟,发现他脸上的神情,真介乎于人与疯狗之间。
有人喊了一声:“薛知。”她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陆吾的声音。
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别多管闲事,告诉你···”噌的一声,好像是拔刀声。
陆吾朝薛知堂弟看了一眼,“你别动。”
陆吾踏进楼栋,金属门在身后合上。长方形白光越来越窄,终于消失了。
与此同时,薛知听到堂弟短促地叫了一声,自己手臂一紧,已经被提了起来。
薛知踉跄两步才站稳,视线还没有适应黑暗,只感觉身前有个人,“陆吾?”
陆吾低低道:“嗯。是我。”
薛知“哦”了一声,轻轻贴到他背上,张口只是喘气。
对面乱做一团,堂弟高声叫道:“我操,怎么回事···”
陆吾右手向后,似乎要牵她,然后他动作一顿,“来,手给我。”
薛知摸索着伸过去,刚碰到他指尖,手背一紧,手掌被整个包住。
陆吾这才长出口气。
薛知胡乱摸出手机,屏幕亮光闪得眼酸,正要眨眼,余光瞥见堂弟手里,亮晃晃一柄小刀。
亮光尽头,堂弟胖脸颤抖,色厉内荏:“谁敢说?我连裤子都没脱下去···”
薛知心头一跳,下意识要往回抽手,被陆吾死死拽住。
前方响起陆吾平静的声音:“那个最胖的是你弟弟,对吧。”
···
薛知第一次坐救护车,膝盖挨着担架床边缘,随着颠簸,轻轻碰一下。
陆吾手腕子上被切了一刀,左胳膊都是血,咕嘟嘟往外淌,医护见了都吓一跳,一进医院就被推到手术室,神经修复手术至少也要几个小时。
因为打了110,民警来得很及时,一问是骨科手术,知道没有性命之忧,先放下了心。
民警看她年纪小,“哎,你年纪这么小,摊上的这是什么事啊。”
旁边的民警怕她想不开,“你这还不是最惨的,上回我们遇到一个案子,就是因为彩礼,男朋友和小舅子打起来了,两边直接拿刀,往对方心窝里捅啊。”
薛知小声说:“不是的。”
民警没听清:“你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也为难,一边是弟弟,一边是男朋友。以后多劝着点啊。”
薛知低头不说话。
民警说:“记得啊,家和万事兴。要没什么别的问题,麻烦把这份资料填一下,你知不知道你男朋友身份证号码?”
薛知摇头。
民警递过来一张表,“那把能填的填了吧。”
薛知道了谢,接过来,放在腿面上,认认真真开始填。
谁知刚填完姓名,头顶“哎呀”一声,抬脸一看,民警表情又惊讶又怪异。
民警指指表格,又指指手术室,压低嗓子道:“陆吾?本地人吗?”
薛知点点头。
另一个民警问:“咋了,谁家亲戚啊?”
民警急赤白脸,“陆师傅的侄儿,是不是就叫陆吾?是不是就比这小姑娘大点?”
另一个民警一愣,转而笑道:“这不可能,咱们省里武警,哪个不是陆师傅带出来的?他侄儿能被这群小毛孩子打了?你信吗?”
两个民警走后,薛知抱着胳膊走到窗前,窗外一株老树,枝丫网错,缝隙间阳光雪亮,照得树枝棱角一点点绿芽。
薛知定了定神,恍然回神:自己真的逃出那个楼栋了。
忽然又不安起来,差点被强|暴,可欠了陆吾大人情了,这下怎么办。
这是电话响了起来,薛知看到是姜姜,一边走到楼梯间,一边接起来,“喂?”
姜姜兴致盎然,“薛知薛知,出来喝酒,我找了一家清吧,特有氛围。”
薛知嗯嗯了两声。
姜姜说:“你把陆吾也叫上吧。”
薛知迟疑一下,像是气球被扎破个孔,噗嗤泄了气,她咬着拇指,手脚冰凉冰凉:“姜姜,我惹大祸了。”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是在床上找了舒服姿势,准备大聊特而聊。
薛知扶着墙慢慢蹲下,颠三倒四地讲完了事情始末。
姜南听到一半就炸了,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