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另外一只手曲肘搭住车窗,歪着脑袋笑,“我家老爷子住得远。一来一回麻烦死人。”
说完眉头皱了一下,“不过明天姜北的爸要来,可能得吃顿饭。”
薛知提醒她,“姜南。”
陆吾哈哈大笑,“只要知道跟她爸姓姜就行了,叫什么不要紧。”
薛知淡淡一笑,别开脸。
这个人反正一副游戏人间的态度。
和他较真,是她蠢。
···
回到宿舍,还没开门就听到姜南低低的呜咽,薛知非常好笑:又是那部剧演到虐心桥段了?
刚拿出钥匙,余光瞥见赵晓阳虚掩屋门,从缝隙里往这边使眼色。
薛知没力气搭理,正要插进钥匙,赵晓阳已经拉开屋门,猫腰走过来,挤眉弄眼地挽住薛知胳膊,将薛知搀进自己宿舍。
薛知问:“怎么···”
嘴巴被赵晓阳一把捂住。
赵晓阳低低说,“大事不好啦。”
可眉梢眼角俱是喜色,两手都激动地乱抖。
薛知进屋,先上下打量一番,并没有发现马克思或者马斯克,心里非常纳闷,最终只是谨慎地坐在最外侧的凳子上。
赵晓阳拖着板凳坐到薛知对面,双腿盘坐,把手搓得像苍蝇,缩着脖子咯咯笑,“你上铺,被大三的甩了!”
薛知垂了垂眼皮,“什么?”
赵晓阳竖起一根手指,得意摇晃,“她去跟姓裴的献殷情,谁知正撞上学姐给裴学长送饮料,人裴学长根本就看不上她啊!她就胡搅蛮缠,说自己不高兴,裴学长当着众人的面,嘿嘿···,你是没看到,你上铺直接就哭了,都上表白墙了!”
薛知其实不觉得这算什么事。裴嘉瑞拒绝姜南这件事,在薛知看来,无异于“太监说自己不配当皇上”,实在是一句大大的实话。
她微笑看着赵晓阳,细声细气问:“你高兴什么?”
赵晓阳一愣,睁大眼,高举轻落地连拍大腿,压低声音说:“你别装,平时她把你欺负成那个样子,”掀起一边上嘴皮,从牙缝里呲出一声短气音,连带口水一气喷来,“投了个好胎,就不拿正眼看人,哼,走着瞧,我就不信咱们一辈子比她差!”
原来是拉上薛知痛打幻想中的落水狗。
薛知索然无味,“你这么巴结宋成,不就是因为人家投胎比你好吗?”
抬眼瞅了瞅赵晓阳脸色,薛知笑着一摊手,“更比我好。行了吧?”
赵晓阳蹭的站起来,涨红了脸怒瞪着她,“你!我就知道你还记挂着宋成!”
薛知双手合十,笑着讨饶,“别。重男轻女有个限度行不行,怎么连人民币都带性别了,就姜南的家底,要是个男的,你不直接扑她脚底下去?”
说完不等赵晓阳发飙,游鱼般窜出宿舍,咔地打开宿舍门。
姜南的哭声停了一下。
姜南脑袋钻出床帐,一缕长发飘飘荡在半空,看到是薛知,眼珠一滚,斜落下滴泪来,又钻回去,哭声再起。
桑楠坐在自己桌前,姿态庄严,等姜南钻回去后,朝薛知使了个眼色,指指姜南,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苦脸。
薛知对□□最愚钝,所见男人大多愚蠢自私,贪婪下流。
而姜南这个人,在薛知眼里,那就是纯金镶钻的玛莎拉蒂运钞车。
世间男人全是劫匪罪犯,别说祝福姜南和裴嘉瑞,恨不得端把枪,看谁靠近姜南十米之内就一枪干掉。
薛知不懂姜南为何伤心,不懂就无从劝起,闷在被窝里和桑媛发了三十多条短信,二人办法一个比一个烂。
只好任由姜南哭了几个小时。
···
姜南哭得很凶,凶到非洲儿童加了都要捶胸顿足,痛斥姜南浪费水资源。
可是第二天,姜南像没事人一样,天不亮就起来,洗了脸悄声回来,把化妆镜调到最低亮度,开始化妆。
薛知一睁眼,就看到姜南长发披肩,化妆镜边缘圆光柔黄,镜里一张清淡温柔的脸。
薛知心里一荡,一下子体会到古小说里书生的苏爽,听桑媛细细呼吸,轻手轻脚坐起身来,抱着腿摇晃。
姜南从镜子里看到薛知,笑着放下粉饼,扭过身,嘶声说,“吵醒你了呀,不好意思。”
薛知笑嘻嘻跳下床,弯腰凑到姜南旁边,和她脸贴脸,小声说,“怎么起这么早啊?”
姜南对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一会呆,低低说:“今天要去吃饭。”
薛知竖起大拇指:“好!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姜南从鼻子里叹出气,闭眼摇摇头,再睁开时,定定看向镜子里的薛知,“和我爸妈,还有陆吾,还有他爸爸。”
薛知这才想起来,嬉皮笑脸,“那能不能给我打包带回来点呀!”
姜南噗嗤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