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携回营帐,刚走没两步,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老实说,看见来人的时候,林今希就忍不住有些想笑。
这人回回来找茬,却回回吃瘪,偏生还乐此不疲,简直是让人哭笑不得。
周子舒其实是在知道穆清鹤狩猎输给了傅延敬后,专门等在这里的,就为了能够刺激穆清鹤两句,最好能刺激的他那副虚伪的表情破裂,那才叫爽。
周子舒双手抱胸,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言语间夹杂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京中总是传闻晋远侯世子才情出色,文武双全,可我看也不过如此,竟还不如个乡野出身的莽夫来的威猛,简直丢了我京中男儿的脸!”
穆清鹤其实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是周子舒这连日来时不时的就出来蹦哒几下,也属实是让人觉得有些厌烦。
穆清鹤微不可见的微微蹙眉,刚欲开口说些什么,就见林今希提了提手中的笼子,率先开口:
“我夫君于猎场中捕获几只幼兔,软萌可爱,我甚是喜爱,想来你也应当会喜欢,不若我送你一只?”
林今希的话看似温柔,实则杀人诛心,言语间的意思分明暗指周子舒像个女子。
周子舒虽然不聪明,可到底于京中混迹了这么多年,多少也能分辨出好话坏话,林今希的话一出,他当即就变了脸色。
他脸色黑沉,暗自咬牙,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林今希,“如今贵女中,如郡主般牙尖嘴利的女子如同长舌妇人的,倒还真是少见!”
林今希却半点不气,甚至脸上的笑容还加深了些许,她微微侧头瞟了周子舒一眼,眼神轻飘飘的意味深长,而后才慢吞吞的吐出了一句,“承蒙夸奖。”
要知道与人吵架的最高境界就是面带微笑,暗含深意,于平静中将对方气个半死,还偏生让对方抓不住你的错处。
林今希显然深谙此道。
周子舒气的脸色涨红,他忍不住上前了两步,凑近林今希,似是想要动手。
穆清鹤微一蹙眉,上前一步挡住了周子舒的动作,并压低了嗓音提醒他,“谨言慎行。”
周子舒被穆清鹤一拦,才惊觉自己举动不妥,拌嘴归拌嘴,可若是他真的动了手,不必他爹动手,单是楚湘王,就足够他喝上一壶,更何况还有皇上、侯府等人。
一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周子舒嘴角一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离得林今希远了些,可他又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气短,硬是梗着脖子和林今希对峙。
穆清鹤眼看着周子舒并没有动手的打算,甚至还站的离林今希远远的,怂的是理直气壮。
而林今希也似是逗乐子的逗着周子舒玩,索性他也就没有阻拦,任由两个人跟小孩子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
周子舒果然不如林今希来的道行深厚,不过几句就败下阵来,他气的脸色通红,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磕磕巴巴的吐出来一句:
“你你你…泼妇!”
林今希有些好笑,刚想开口,胃里突然泛起来的恶心,让她忍不住变了脸色。
“呕——”胃里的东西直接翻涌出来,吐了一地。
林今希吐完抬头就发现,身旁的两个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林今希手捂着肚子,又是难受又是好笑,分明吐的人是她,怎么感觉吐的跟这两个人似的。
周子舒有些慌了,苍天作证,他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林今希!中间隔了这么老远,这可跟他没关系!
穆清鹤压根就来不及关注周子舒的情绪,他微白着脸,俯身抱起林今希,快步往营帐走,“还不快去叫御医!”
周子舒何时见过这等架势,一时有些发蒙,他愣愣的点了点头,“呃…好,我这就去…”
走到一半,周子舒突然想起来,不对啊,怎么他就这么听话的任穆清鹤差遣了呢?
周子舒往御医营帐方向去的脚步一顿,正想往回走,又想起了刚刚的一幕。
虽然但是,他现在去请御医,待会他爹下手应当能轻点吧?应当吧?
周子舒有些郁卒,这都叫什么事啊!
……
穆清鹤将林今希放至床上,递给她了一杯温热的水,脸上清晰可见的写满了担忧。
“夫人如何了?”
林今希抿了两口水,轻轻摇了摇头,刚刚吐过之后,就好受多了,“方才有些难受,吐过之后倒觉得好上了一些。”
闻言,穆清鹤蹙起的眉间依旧未松,满目忧虑。
“已经去请了御医来,夫人且稍等片刻。”
林今希一听请了御医,忍不住眉间微蹙,“应当只是食积气滞,不必请御医,用上两碗消食茶便可,夫君不必忧心。”
这两日里,明显的就能感觉到林今希的食欲不佳,时不时的便让青鸾去煮上一碗消食茶来用,且回回都是这般说辞。
穆清鹤难得的强硬了一次,“夫人不必多言,且安心歇息,御医马上便到。”
正说话间,御医便到了。
御医片刻都不敢耽误,忙上前来给林今希把脉,几息后便笑了起来。
“恭喜世子,恭喜世子妃,世子妃已有孕一月有余!”
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