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离开的背影,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或许,这件事是我太自作主张了。毕竟这里是他的府邸,许多事,还是要提前过问一下的好。”
月雪点头附和道:“说的也是,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娘子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么突然的让人家搬出去,二公子心里指定别扭着呢。保不齐,他还以为娘子想要自己霸占这处院子呢。”月雪这么煞有介事的一分析,柳忱心里越发的懊恼,打定主意以后要少拿主意,凡事都要请示过谢添才行。
且说谢添到柳忱房间里坐了这么一会,屁-股没等坐热呢,就带着一肚子气走了。盈盈亦步亦趋的跟在谢添身后,见他一脸怒色,端着小心问道:“如何了,那件事可有问过夫人了?”
谢添冷哼一声,迈步出了清馨院,招手将飞鹘叫了过来:“我记得成婚那日,少夫人身边曾陪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你可还有印象?”
飞鹘闷头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点头说道:“确实有这么个人,属下记得少夫人一直叫她阿婆还是什么婆的。看那样子,两个人的关系应是亲近的很。公子,您问这个做什么?”
谢添说道:“你想办法将这个婆子找到,我要见一见她。”
飞鹘端着一张大聪明的脸提议道:“这事好办,直接去问问少夫人不就知道了?”
谢添环着手臂,两只眼睛散发着迫人的光芒,毫不留情的威胁道:“敢让少夫人知道,我保管打断你的腿!”飞鹘吓得连忙后退几步,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公子放心,属下宁可断腿,也不能让少夫人听到半点风声。”
嘴上的保证归保证,实则飞鹘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家的公子有些任性,这他原是知道的,却也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任性到如此地步,想要找一个只在谢府出现过一面的婆子,这与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区别。从谢添那领到消息之后,飞鹘就跟无头苍蝇似的带着人四处乱窜,整整在燕京城找了两日,却始终茫无头绪。巧着这日谢添上街,飞鹘便跟一块狗皮膏药似的跟着谢添,边走边卖惨:“公子,确实没找到那个婆子。属下觉得她可能已经不在燕京了,要不然,咱们还是去问问少夫人吧。”
谢添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你继续找,燕京城若是没有,就给我上别处找。不管多长时间,我必须见到那个人。”
谢添独断专行,俨然一副暴君的嘴脸。飞鹘一脸的愁云惨雾,欲哭无泪的说道:“亲娘哎,属下连那老太太生了几只鼻子几个眼睛都不知道,这两眼一抹黑的,我上哪去找……这天大地大的,总不能随便在大街上遇见吧。”飞鹘话音方落,正巧看见街道旁边一家杂货铺有人出来。为首的妇人手中拎着篮子,回首对送出来的老太太说道:“今儿天冷,您老还是快些回去吧,别受了风,再染了风寒就不好了。”那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朗声笑道:“我外孙乖顺,早就给我缝了厚厚的夹袄了,里面可是续着一层棉花呢,穿着保暖,一点也不觉得冷。”
飞鹘和谢添同时停住了脚步,两个人四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老人。飞鹘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公子,您觉不觉得这老夫人有点眼熟?”
谢添道:“人不眼熟,衣服却很眼熟。”不管是那衣服用的布料,还是领口袖口处绣的花纹,谢添一眼就能认得出来。毕竟柳忱在暖阁里缝这件衣服的那几日,他一直都在旁边的塌上躺着睡觉。确切说来,他是亲眼看见柳忱将这件衣服做出来的。当时还以为是给他母亲做的,如今看来,应该就是给眼前这个老太太做的了。
且不论谢添心中如何回想,但见那老太太送走了客人,转头就要回屋。飞鹘心里着急的要命,连忙跑过去拦住了老人的去路:“等一等,不准走。”老人停住脚步,一脸戒备的打量着飞鹘:“你拦我一个老人家作甚?难道还想抢银子不成?”
飞鹘连连摆手解释:“不是,婆婆您别误会,是我家公子有事找您。”严氏转身回头看着谢添,浑浊的眼珠转动,好半天才恍然明白过来:“你是不是谢小公子?”
谢添诧异的望着对方:“你竟然认识我?”
严氏笑道:“你是我外孙的夫婿,我自然认得你。”随即又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杂货铺子:“说来这铺面也是你们谢家的产业,看这样子,谢小公子应该也是不知道的了。”
听闻她称呼柳忱为外孙,谢添的神情瞬间变得敬重起来,拱手行礼道:“谢添不知阿婆身份,方才有所慢怠,还望阿婆恕罪。”
“无妨,无妨的。”严氏拉着谢添走入屋内,安置着他落了座,这方问道:“你们两个来寻我,可是忱儿那里出了事?”
谢添摇头:“我们此番来寻阿婆,忱妹原也是不知情的。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当面问一问阿婆。”
严氏敛了几分笑容,一脸狐疑的望着谢添:“有什么事不能问忱儿,却要来问我呢?”
谢添深吸一口气,脸色凝重的说道:“我要问的是当年我岳父和我岳母的那桩旧事,是不是跟一种叫做春水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