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没有啊,我只是在里面打杂工而已,怎么会有时间偷看客人的牌桌。”
“真的没有?你再仔细想想!确定一点有价值的情报都想不出来吗?”绿鸟双手按住善逸的肩膀将他摇来摇去。
“哪怕是老板娘的弱点也好啊!”
善逸被晃得头晕目眩:“唔呃那种东西就更不可能让我看到了吧!要是看到了绝对会被灭口......”
“啊。”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眼犹豫地瞄了一眼绿鸟又垂下,迟疑着开口道: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有一次,我听到客户夸老板娘打得一手好麻将......”
他说,因为老板娘从不在赌场外厅玩牌,只有陪那些大客户时才会偶尔打一把,而且都在包间里,所以基本没人知道她牌技如何。
善逸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抱,抱歉,绿鸟姐问的明明是弱点,我却只能说出这种排不上用场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呢?”绿鸟又晃了一下他的肩,语气里的兴奋压抑不住,“这难道不正是重要的情报吗?!”
善逸:“诶?”
時雨秒懂,也微笑着点头:“已经可以说胜利一半了呢。”
善逸:“诶??”
绿鸟摆摆手:“啊那倒不至于,要是真决定用打牌摆平的话,你今晚可有的学了。”
時雨用手撑住额头,沉痛道:“我会加油的。”
“???”善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搞不懂两位姐姐在打什么哑谜。
時雨看他还没明白过来,侧身向男孩解释道:“虽说不是弱点,可反过来说只要避开麻将,我们的胜率就会增大不是吗?”
“没错!”绿鸟接着她的话往下说,“玩家之间的赌博方式其实就那么几种,而最常见的两种一个是麻将,另一个就是扑克牌,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专攻扑克。”
“本来我还想着劝你们老实给钱,息事宁人算了,谁能想到你当众放下话说要赌,这一下算是断了回头路,消息一定会传到赤松美姬耳朵里,她不可能同意我们反悔,估计也正等着看你要如何操作。”
“那么赌就赌吧。”
绿鸟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乌黑的双眼里含着跃跃欲试的光。
“真失败了再还钱也不迟,大不了丢人一点呗,要是她非要为难我们,也还有時雨妹子的拳脚功夫在,死不了。”
她脸都激动地涨红了:“我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参与这种大场面,好刺激!”
“今晚你们都跟我走吧,我家里有扑克牌和麻将,还有一些关于打牌的书。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有几本是讲怎么破解老千的......”
“哼,破解什么的,那种东西根本没用!”
角落的暗处突兀响起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三人被这一声吓到,转身惊讶地看过去:
一个黑影站在那里,不知已经呆了多久。
時雨:“!!!”
善逸:“!!!”
绿鸟:“!!!”
对方脚步无声,亦察觉不到呼吸,连诗雨都没有发现“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時雨眸色一暗,反手从背后取出藏在羽织下的佩刀,在善逸和绿鸟惊讶的目光中跨步挡在了他们身前:
“什么人?!”
“......”
黑影不说话,径自朝着他们走来。
時雨捏紧了佩刀,拇指推着刀镡顶出雪白锃亮的一截——
......然后就被身边的一只手摁住,缓缓将刀刃推了回去。
時雨:“?!”
绿鸟按住她的手,朝着黑影喊道:“阿婆!”
“阿婆......”善逸也小声打过招呼,微不可查地将自己往绿鸟身后缩了缩。
“???”
時雨睁大眼睛朝角落看去,被他们称作阿婆的黑影终于走到了灯光下,照亮出一张干瘪且布满皱纹的脸——确实是人不错。
老太太一身墨绿色和服,银发盘起,身材瘦小,一对高吊眉紧蹙,耷拉着眼皮的倒三角眼里盛满不屑,看什么都像是在看垃圾。
時雨和她对视的一刻,感觉自己被对方从头到脚鄙视了。
她无辜地眨眨眼,还没想好说什么,就见老太太朝她翻了个白眼,鼻间喷出一声冷嗤。
時雨:“......”
阿婆是来喊自己迟迟不归的孙女回家的。
绿鸟从来不会这么晚还不回来,她出来找找,结果刚找到就看见三个孩子在讨论对策,便站在那里默默听了半天,现在她走出来,对着時雨毫不客气地说:
“别傻了!你赢不了的!”
她啐了一口,面色凶恶地逼近時雨,伸出枯树枝般的手指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