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锖兔比手画脚的展示,空城時雨恍惚想起,自己好像确实见过这样一号人物。
“是不是穿着红衣服,哭哭啼啼的,赖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深海蓝眼睛的男孩子?”
锖兔:“......”
锖兔:“就是他。”
两人找到了富冈义勇。
空城時雨环臂靠在树上,看着锖兔和富冈义勇两人之间先是激动流泪,再转成热血呵斥,最后情绪渐缓变为握手感慨,感觉自己在看一部热血王道电影的拍摄现场。
虽然又饿又无聊,但是秉持着不能打扰别人说话的礼仪,她也只是低着头,用脚在地上一遍遍地画圈,并没有出声。
视野中出现了两双脚,她抬头,与锖兔和富冈义勇面面相觑。
空城時雨:“你们说完了?”
锖兔点头:“啊,该说的都说好了。”
富冈义勇也是一副有所觉悟的样子,空城時雨敏锐感觉到,这个男孩子的灵魂气息比之前变强了。
两人再度表达了对空城時雨的感谢,并告诉她那个手鬼与水呼一派之间的纠葛,内容过于恶劣,听得空城時雨皱紧了眉头。
要不是自己选择了过来看看,他们口的里那位鳞泷先生,很可能就会又一次承受失去弟子的痛苦了。想到如果得知弟子死讯的人是慈悟郎爷爷,空城時雨狠狠闭上了眼。
若真是如此,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锖兔:“既然义勇也找到了,我们就赶紧去抓鱼吃吧,你已经很饿了不是吗。”
空城時雨严肃点头:“没错,正解,一等赏。”
锖兔无语道:“前面两个我都懂,最后一个是什么啊?”
富冈义勇:“是指‘一针见血正中红心的答对了’,对吧。”
空城時雨眼里满含欣赏:“你很懂嘛!”
富冈义勇谦虚道:“我不懂。”
空城時雨更欣慰了:“小伙子有前途。”
锖兔张着嘴,本欲替师弟解释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噎得他哽了一下。
想起在选拔广场上第一次见到空城時雨时,他还以为对方是高天原的神之女,现在却能毫无心里负担地将她与义勇归为一档了。
——神之女?
不。
——神奇的生物?
一等赏。
....
篝火辟咔作响,上方的烤鱼串外皮金黄焦脆,散发着诱人香气。空城時雨取下一串,咬了满当当的一口,发出幸福的哼唧。
“好好吃哦——”空城時雨眼睛都眯了起来,“没想到你们水呼居然把握火候也这么厉害。”
锖兔拿着烤鱼串,吐槽道:“只是最基础的做饭而已,和呼吸法没关系吧?”
空城時雨咽下嘴里的鱼,认真道:“当然有关系了!我就总是把食材弄焦,以前还有过把蒸南瓜蒸成炭的经历呢。”
“肯定是因为我是注定要学雷呼的人,所以才会弄焦的。”
——这逻辑根本不通!!
锖兔猛地垂下头,在心里呐喊。但经过了之前的内心洗礼,他已经放弃了挣扎,决定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富冈义勇塞了满嘴的鱼肉,说话也含糊不清:“很有豆立,窝也稀罕鲑鱼螺波。”
他往下一咽,这次发音清楚了:“因为我是水呼。”
空城時雨瞬间懂了:“因为鲑鱼萝卜是汤汁很充足的食物呢!我也喜欢!”
富冈义勇脸上焕发出光彩,看向空城時雨的眼神含着深情。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那含着的感情不是别的,只是单纯的革命友谊罢了。
锖兔默默低头吃着手中的烤鱼,努力忽略一旁闪着友谊光辉的二人。
这短短的一天里,他经历了太多。
....
后面的几天,三人一直结伴而行。
振作起来的义勇发挥了水呼弟子的实力,和空城時雨两人一路碾压。而每当他们疲惫的时候,锖兔就会在一旁鼓舞士气,威逼利诱让他们起来继续战斗。
兼职主厨和大师兄的人一开口,谁都不能不听。
不听就没有吃的,没有吃的就会饿死。
如果自己饿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慈悟郎爷爷和有一郎无一郎了。
空城時雨忍辱负重,乖乖按照锖兔的指示,说往东跑绝不往西,说杀这只鬼那就杀这只。一双木棍削成的筷子,被他挥出指点千军万马的气势。
而几乎不分日夜地斩鬼的他们,待遇远不及马。
若不是他们瘫软在地上呼哧喘气,即将魂归高天的样子太过唬人,空城時雨毫不怀疑锖兔会让他们把整座山的鬼全杀干净。
不过,即使没有全部杀完,也差不多了。
七日后,他们回到广场,到场的人和来时数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