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哥哥!!”
被鬼影笼罩的小小背影映入空城時雨眼中,薄雾色的眸子里杀意的红光一闪而过。
她绕过有一郎,几乎是瞬间出现在鬼面前。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握紧刀柄朝它的脖子干脆利落地一挥———刀鸣声出,鬼的脑袋应声而落。
还不够,她的胁差只是普通刀。
空城時雨不去管地上翻滚的脑袋,在衣兜里摸索一番,掏出香奈惠给的紫藤花香囊。
如果紫藤花对鬼而言是毒药,那么说不定也能杀死这一只。
她打开香囊,抓出一把撒在鬼被切断的脖子上,效果立竿见影————蠕动的肉须被腐蚀,组织停止再生并萎缩。
在几步外鬼的脑袋惊恐的尖叫声中,她将剩下的花瓣一股脑倒了下去。
“混账啊啊啊啊啊啊——!!”
夹杂着辱骂的惨叫声中,恶鬼自脖子处变黑并向下蔓延,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溃散。
仅剩下的一颗脑袋也无法独存,在十几下呼吸后便也化作粉末。
有一郎和无一郎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威胁生命的鬼已经死了。
直到这时空城時雨才敢松开刀,放任自己摔坐在地上。之前她一直忍着失血和紧绷带来的负荷,放松下来后,才后知后觉的感到眩晕。
“姐姐!”
无一郎立刻丢下柴刀跑过来,紧张地去瞧她的脸:“姐姐你还好吗?”
结果发现空城時雨面色惨白,紧闭的嘴唇颤抖。无一郎睁大眼正要说些什么,对方已经朝后倒了下去。
一双手撑住了她的后背。
无一郎慌乱道:“哥哥,姐姐好像晕过去了....”
有一郎努力保持镇静:“我知道。无一郎,你现在马上回去拿药品和水来,橱架上的罐子里还有几块糖,也拿过来。”
“嗯!”
无一郎依言跑回去取东西。仓库里剩下有一郎和失去意识的空城時雨。
有一郎将人小心的放平,在等待无一郎的时候,他撕开空城時雨肩膀处的布料,将受伤的部位露出来。
有些衣料浸了血,粘在皮肉上难以撕下,有一郎集中精力将它们一点点分开,额头因紧张冒出汗珠。
“哥哥,我把东西都拿来了!”无一郎怀里抱着一堆物什,气喘吁吁。
“去把糖放进水里化开,喂给她喝。”有一郎扯下一截纱布,包住撒了药粉的伤口,动作刻意放的很轻。
包好后他将多余的纱布叼在嘴里咬断,打了一个便于换药的活结。
无一郎调好糖水,手托着空城時雨后脑,将装糖水的碗凑到她唇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给她。
在喝完一碗糖水后,空城時雨的脸色明显好了起来,呼吸变得平缓。无一郎又喂给她小半碗,空城時雨终于睁开眼,与两双透亮的薄荷绿眸子对视。
空城時雨:“......”
空城時雨:“......我是在天国吗?”
有一郎没好气的吐槽道:“这么点伤还不至于死掉吧?”
“你不懂”空城時雨摇摇头,“心灵的暴击有时也会送人去见她爷爷。”
“什么乱七八糟的.....”有一郎不明所以。
无一郎见她醒来,放下碗扑上去将人一把抱住,动作十分小心的避开伤口。
“姐姐......”
他的脸埋进空城時雨腹部,声音闷闷的:“我还以为,我们今晚会死掉。”
“不会。”空城時雨即答。
回答过于斩钉截铁,有一郎诧异的抬眼看向她,却惊讶于对方异常认真的神情。
“不会的。”空城時雨再一次重复,“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人伤害你们。”
她不笑的时候,精致的眉眼显得很有攻击性,薄雾般的眸子将这一点中和了三分,面无表情时浑身散发着难以接近的冰冷。
“动这个念头的是人也好,是鬼也好,”
“全都斩了。”
有一郎的呼吸急促了一瞬。
想起在河边初次见到空城時雨时,阳光下对方擦去下巴滴落的水珠,整个人白到发光,不经意间流露出不似真人的惊艳。
半晌,他抿抿唇,微不可闻的骂了一句“笨蛋。”
空城時雨并没有听清他小声嘀咕了什么,腹部传来的湿意吸引了她全部注意。无一郎埋在她怀里小幅度颤动,她敏锐的意识到对方是在哭。
“不用管啦。”有一郎不耐烦道,“无一郎一直都是爱哭鬼,过一会儿他自己就会好的。”
......不愧是亲哥。
“嗯?”她突然想到什么:“可是今天有一郎也哭了啊。”虽然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有一郎被噎了一下。
啊,扭头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