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身后进屋,丝毫不顾及初云芝已经有些紧张的心情,如此恐吓着。
“为感谢村民赠饭之恩,也为查出这些空置屋子原主人为何而死。有你送我的羽扇,我不会那么容易出事。”
初云芝坐下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褐色的眸子又是一副轻轻柔柔的模样。明明长在农村里,但是坐在那温柔笑着竟也能透出几分温雅来,她就这样看着元索,语气郑重:“况且我还有你在。”
元索嗤笑一声:“你可知爷从前所行皆杀伐之事,寻爷庇佑?当真异想天开。”也从来没有人会用温柔平和的目光看待他,看他的那些目光永远都是憎恶和恐惧。
元索走上前大长腿一脚踩在初云芝旁边的椅子上,撑着手臂,弯曲背脊直视着初云芝。他左耳上的蓝羽随他的大动作而晃动着,也让他俊美的面容多了分随性。
漆黑的眸子里却是桀骜和锋芒,少年皮囊让他看起来分外轻狂。
“爷告诉你,爷从未想过行善事,积功德。万年来爷弑神杀妖,可不知善为何物。”
初云芝一愣看着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都分外张扬的元索,缓声开口:“你曾救我性命于危难,许我肉.身不死,会变换出牛车代步,会送我羽扇自保,今日会提醒我村中异常,此番皆为善举。”
元索做这些事情时的用意明明不是这样的,那是更恶劣的心思,却被初云芝另一番解读。
让元索心中产生怪异的情绪也让他越发烦躁,突然抬手掐着初云芝的下巴那黑眸也变得冰冷。
“救你是为让你见挚亲被凌虐至死,牛车代步是因想见那你驱车的蠢样,赠你羽扇不过是爷不要的垃圾。村中异常是要你惊慌恐惧,至于不死之身。”
元索冷笑:“人间丑恶,你怎能轻易死去。”
初云芝抬手覆盖上元索捏着她下巴的手,看着对方褐色眸子中依旧温柔真挚:“不是这样的。”
善恶应轻易定义,无论元索用意为何,当对方所行之事对她有益时,元索所做的这些,对她而言又怎会是坏事。
初云芝没有说下去,她知道现在处于自己情绪中的元索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突然元索神色凶戾一手捏着对方细瘦的脖颈:“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爷。”
初云芝感觉到呼吸困难,闻言顺势垂下了眸子模样乖顺柔和,如果不是还有一只手掐在脖子上,那也不过是一副在寻常不过的样子。
这让元索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看着慢慢涨红的瓷白面庞,微垂下的眼睫显得十分乖顺,好似他就算这样掐死她也无所谓。
元索嗤笑一声松开初云芝,用力蹬开脚下的椅子直起了身,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啦”一声响,尖锐的声音刺进初云芝的双耳。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初云芝起身到房间找到一块巴掌大的铜镜,对着铜镜照着脖子就见脖颈上被掐出了青紫痕迹。她用两块方巾接起来,之后再系在脖颈处遮住那可怕的掐痕。
她对元索这番行为无感,从接触到他时,就已经知道他的性格不受约束。在她接受了元索的存在后,便也要接受他的不稳定。
初云芝确定看不到脖子上的掐痕后,这才快步去将院外的门打开,门外的是今早送早饭的赵大娘。
看赵大娘的模样虽然还有些紧张,她那双哭过的眼已经通红,但是相比之前见到时情绪稳定了很多。
“初姑娘,这是喜服。你先休息着,晚些我们再过来为你梳妆。”赵大娘笑着将衣服交给了初云芝,那是曾面对死亡劫后逢生的笑,赵大娘没有多留转身便离开了。
初云芝看着准备齐全的喜服,看样子这些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今日这些村民的举动不过是来通知她一番,无论如何她也要按照族长说的来做了。
初云芝回到房间内回想这今早发生的事,她要嫁的那个存在只是传达出了“要她进入土窟”的意思。而村民的反应明显是知道她要嫁的是谁,村民这般恐惧不像是会和那人商量婚嫁之事。
而她要嫁去的那人许还不知道村民是以这样的方式将她送过去。
初云芝想到之前一个女人哭喊“报应”,这个村里的人应当做了什么针对那人特别残忍的事。
联想到今日早饭时,元索说村里的人都是手拿屠刀的刽子手。在此之前这里应当发生了什么大事,恐怕这些人都不无辜。
快到用午饭的时候又有人来敲门,初云芝打开门发现还是赵大娘,现在来看这些村民明显是怕她跑了。
初云芝笑着接过了赵大娘的托盘,赵大娘送来的伙食不算差,对于生活在村庄里的人来说,两素一荤这样的饭菜已经算是好的了。
用饭时看着元索毫无咀嚼的动作,很惊异这么俊美妖异的少年吃饭居然这么狂野,却也很快接受了元索这样的行为。
元索吃饭不是为了享受食物的美味,只是简单的想要解除腹中的饥饿感。
下午临近晚饭时,赵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