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33号那扇厚厚的大铁门,一楼客厅里的灯光白白的铺在我脚下。在洪姐家租住的那一年半,好多次半夜归宿,都会有这么一盏灯,一地白光,照亮着我的眼。
那一夜,我以为洪姐会上楼来找我说说话,可是没有。我也心乱如麻地想着小雅和小雅大哥的话,还有陈铭泰这杀千刀的接下来或许快要进去体验国家供应粮了,还有明天的新年第一天开工。
就这样一觉睡到了天亮,一看竟然已经八点过了,赶紧滚起来洗漱,用着百米短跑的速度小楼出门跑去公交车站。而那只来福的小狗,已经远远地看见了我,朝我摇着尾巴跑来,很欢乐的样子。我这会可没空搭理它,冲上了一辆开往市区的公交车。
很多回的清晨,我会有她的嫣然一笑:“昨晚加班了?”有时候是加班处理报价,有时候是接待应酬。我都会笑笑作答:“对呀。”她会将邮递员投递的信件给我,一般都我胡乱买的基金公司寄来的账单,顺便给我一盘她洗过的水果。
在那段难熬的时光里,小雅拒我千里外,洪姐像个大姐姐一样给了我些许温暖,却也是难以免俗地还是越过了雷池。自然而然地,又像是蓄谋已久地,她做了我的女人,或者是她将我纳入裙下了。
她看得出我的担心和恐惧:“傻瓜蛋,姐姐我还是希望你找个一般年纪大小的未经世事的姑娘,恋爱结婚生子。”
“那,你怎么办?”我抚着她的后背,温暖又柔和。
“管好你自己的啦!我有儿子,有老爸老妈的。”洪姐朝我一笑,双手捧在我脸上使劲夹了夹,“怎么啊?你不会想着和我领证过日子了吧!”
看我一脸惶恐的样子,她则开心的哈哈大笑,然后板着脸说:“傻样儿,姐不大会做不切实际的梦,这样就好,想那么多干嘛……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话,越逼真越好听越会令人失望,让人生疑。”
我若有所思地想要说什么,于是便不再说了。
到了公司,还差三分钟。真险啦,差点第一天就迟到了。
公司里的两位帅哥,都到了,在座位上吹着牛皮。行政小陈忙碌着查看传真机上的一大叠自动接收的传真。
“哎——”小陈大声叫着,“你们谁的订金到了吧!”
我一听很是纳闷,这过年前后的一阵没听说谁说过又客户要下单的迹象啊!我揣着很多疑问接过来小陈拿给我的BANKING LIST,Romina?Québec,Canada?哪儿来的呀,我不知道,应该是他们仨个的。
“罗马尼亚,加拿大魁北克来的订金,谁的?认领咯!”我大声吆喝着。
“罗马尼亚是我的!”老肖应道,“这客户怎么打了钱也不说声,这几天也没看邮件。”
“那你赶紧跟了,安排工厂那边排单生产了。”我吩咐着。
“小叶,这个加拿大魁北克的客户是你的么?”
“不是,熊哥。”小叶回道。
“哦,那你跟下你最近有意向的客户,整个开门红。”
“知道了。我在跟一个中东的客户,看看能不能突破……”小叶的语气有些懊丧。做销售就是如此,没有订单,一切都是灰色。
“努力就好,需要帮忙,你尽管开口。我们人少,团队小,还好协调些。”我说的是真心话,想着如果实在不行,我就把订单给他分一个,这样度过生存期,就好说了。
“谢谢熊哥,我晓得的。”小叶停下键盘上的手,看向我。
我拿起电话打给刘诗雨,“喂,湘妹妹,你是不是有个加拿大客户?”
“呃,是有一个。怎么了?”刘诗雨貌似还不知情。
“有一笔3万美元的订金,加拿大打过来的,问问你。”
“啊?!真的呀!——啊——”我天,电话那头刘诗雨的声音就像开了挂似的,尖叫着,我耳朵都快逃跑了。
“不是吧,你客户没告诉你打订金的事呀?”我看她的反应,只觉得这客户还真比较扯。
“没有啊。哈哈哈……就放假前几天,他让我给做了个PI。没说打订金啊!”刘诗雨的话语里飘满了很多意外的欣喜。
“你看吧,这人漂亮了,客户下单都不带犹豫的。”我笑着说道,“车票买到了么?”
“啊——?没,没有呢。”她显然被我问到了,有些支吾着不好作答,“熊经理,我和你说过的呀,帮下忙嘛。”
哈哈,这小姑娘。我随即扔掉严肃口吻,轻松地说道:“恭喜下蛋了哈!□□上说,□□上说……”然后挂了电话。
□□上刘诗雨的头像就跳了起来,她把加拿大客户的PI转发给我,说加拿大客户的邮件麻烦我登录她邮箱看了。
听得出来,这孩子和我们很多人一样,喜欢这个偏居一隅的厦门岛。岛即城,城即岛,小城不大,当然就不那么喧嚣和太过嘈杂浮躁,安静秀气又精致。
她言语间很是矛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