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无奈,也是她最不愿意让我看见的她的角色吧。
我正看着窗外远处,象屿码头忙碌的桥吊,抓着一个个硕大又沉重的集装箱铁柜子,朝前向左向右的跑着。这家伙的力气真大!小雅的来电将我从放空中唤了回来。
“喂,刚和他们一起说事。有什么事吗?”小雅问我。
“哦,没什么啊,就是问下你,啥时候回来?”
“下午吧,晚点。我尽量早点。”小雅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我说不出什么来,便和她道了再见,挂了电话。心里总想着些不好的画面,酸酸的,分明是担忧和醋意浓浓,好想找个理由直接去泉州看看她究竟怎样了。
“喂——”我打电话给黄驷,“联系上小陈了吗?”
“联系上了,出车祸了,人在医院躺着呢!懒觉。”
我继续假装着不知情,追问道“怎么了啊,你在医院?”
“没呢,早出来了。昨天就在医院看他了。”
“没什么大碍吧。”
“没什么大问题。他老爸现在赖在我门头上了,气死人。”小黄在那头有些恼火地说。
“跟你啥关系啊?”
“前天晚上,矿口上工人起冲突,我们两家的矿挨在一起的,他的工人打电话给他,刚好小陈昨晚上喝酒醉醺醺的,接到电话后就开车要上去矿山……”
“你们没在一起?没在一个酒吧?”
“没,在一块的话,就没这回事了。”
“哎,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怎么说的呢?”
“我和小陈,都没什么说的。他上山去,也不是去干架的,都是劝自己工人收敛些,大事化小。结果他自己喝酒开翻车了……就是他老爸,现在和我老爸互不退让,脑袋大啊……”黄驷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全是无可奈何的无助。
“哦,我一会过来一趟,我陪你去医院看看陈铭泰吧。”
“好吧,你路上慢点。到了给我电话。”
挂了电话,我抓起手机就开始往外冲,一边跟他们几个交代:“我去趟工厂。”便急匆匆地下了楼,拦了辆出租车去长途车站。
一路上被摇晃的昏昏欲睡,却又睡不着,过了午饭时间,也没感觉到饥饿,我想我是着了魔吧。我一路电话联系着黄驷,他已经在路边等着我了。
他开着车载我去医院,一路上都在骂娘,这事儿出的哪跟哪儿啊。是啊,原本和他们家确实没太大关系呀!也够冤的。
“陈铭泰他老爸,真是个搅屎棍,癞皮狗。”我大声说道,替黄驷他们家抱不平。
“哎,就想要我们家的那矿……”黄驷悠悠地说道,“好多年了都,我从小就晓得。”
“原来这样的啊!”
“他老爸仗着在他们村势力大,小雅大哥是个大官。一直对我爸爸威逼利诱的,平常也会使些小动作来整整我爸。幸好,我爸早些年也认识几个大官……”黄驷停好车,我跟他一前一后走进了住院大楼。
“要不买点水果?”我小心问道。
“不用,买个懒觉。”黄驷骂骂咧咧地说。我想也是,要不是他醉酒开车出车祸,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黄驷推门而入,我跟在后边。就看见陈铭泰给包的粽子似的,脑子缠着一圈圈纱布,像上次我给他抡了一灭火器后的样子。左腿打着石膏,吊在病床上方的垂下来的绳子上,右手也打着石膏。看见黄驷和我后,他动动眼睛,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懒觉——”黄驷像往常一样问候着小陈。小陈也采用同样的方式“塞尼母——”问候着黄驷。
“命大福大。”我笑着对小陈说,心里却是奇怪地感觉,我一边和小雅过着小两口的生活,一边还来看望这位,造化,奈何呢!
小陈还是很开心我来看望他,回我说道:“鸟人,是命大福大骚性大!”
“哈哈——那你这下子,得憋得住?”我揶揄道。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小陈用伟人的语录回我。惹得我和黄驷笑个不停。
病房门被推开的瞬间,我还是明显怔了下,好像不知道手脚该放的合适位置。那张我很熟悉很喜欢看得脸,她的双眼明显也看见了我的存在,她显然也慌乱了一些,僵硬地对着黄驷和我笑了笑。
她身后跟着的人,我猜应该是她父母或者是小陈的父母吧。
那中年男人和小陈长得比较像,宽宽的脸,圆圆的脑袋,身躯也是比较浑圆的,我想那是小陈的父亲了吧。他发现了我和小黄,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
小陈似乎也感觉和怕什么,于是对我和小黄说:“我没什么,养养就好了。你们先回去忙你们的事,等我差不多好了,一起唱歌去。”说完,他还对黄驷使着颜色,“矿口工人的事,带头打架的我们都开除,其余的我们商量着来。边界是怎么就怎么,你说呢,都是兄弟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