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业界还没有“数据”的说法,也没有“流量”的说法,但自始至终无不是基于数据和流量而产生的。我想彼时的老黄,他眼前应该看到的是一群老外在电脑上搜索产品,然后很多人在浏览了解我们的产品,然后我们得到很多询价,我们忙碌的报价,谈判,来自欧美的订单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传真机每天都收到了各式各样的BANKING LIST。
丁然,确切的说是阿里巴巴给我们描画了一幅美好令人高亢激奋的画面。
老黄深信于此,现实也需要这么一个途径实现生意的扩张。丁然敲到好处的拿出了两份合同,于是老黄就笑呵呵的让黄驷签了字,并安排小陈一会去银行把款给转过去。
丁然满心欢喜的收起笔记本,和我们说拜拜,元旦假后上公司来辅导我们操作。
小丁走后,老黄又让我们停下手上的活儿,围坐一起——开会。他要就此发表谈话,一方面强调我们的愿景,给我们打打鸡血。另一方面要给我们加码了,这样不刻苦努力不吃苦耐劳地干活,是出不了成绩的。
中午老黄小陈在公司对面的海鲜城订了位置,开完会我们就一起去哪里吃过午饭。
老黄父子驱车回了泉州,我看小黄不时地偷瞄几眼湘妹纸,那模样就像上面似的,有点搞笑。刘诗雨似乎有所察觉,一路紧紧挽着陈淑恩,快步朝公司走回去。
小黄发现我在看他,尴尬地朝我笑了笑。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一盒香烟,拿出几支香烟,给老黄一支,自己一支,老肖一支。小黄想起来什么似的,递给我一支烟,我摆了下手,小黄继续递给我,我接了过来。
“说呗,想干啥?”我盯着小黄黑黝黝地脸颊和他的单眼皮眼睛。
“公司尾牙后,我们晚上安排个活动呗。”小黄笑嘻嘻地说。
“欢唱先唱歌,然后去酒吧街晃晃?”我提议。
“嗯,可以。”小黄吸了一口烟说道。
我就知道这家伙在盘算着什么,原来如此。我想起了我要回老家的事,便说:“那一月底吧。我一月底回老家,家里有些事。我妈要我早点回去。”
“嗯,这个么问题。”
“到时候要给我提成啊。”我趁机把这个核心关键问题抛了出来。
“好,放心,不会亏你。”小黄说。
我和小黄的对话,老黄应该听着的,但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老黄和小黄走了后,我们几个人就回到公司。
冬天的正午阳光懒懒的暖暖的,从窗户玻璃穿透而入,洒在地板、桌椅上,温暖又暧昧,暧昧得让我想起了黄姝那倾泻着青丝的脸颊。在这章办公桌上,我们曾相拥亲热……感觉好遥远了,很久我都没在想起她,也没见过她了。
我心思全在小雅心上,至于黄姝,我选择遗忘,就像忘掉了在下弦场看见的那一幕。
不过这吊诡的就是,你不经意地正想着某人,某人就可能也不经意地正想你。而且,她出现了。
我听见有人进门的脚步声,自然而然地探头循声望去——黄姝。
她朝我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那似乎自然而然地断掉的关系,就那么如风般消散,我们之间再间也便没那么多尴尬和怨恨。
小陈发现黄姝来了,热情地用闽南语打着招呼,聊天。小陈把刘诗雨、老肖和集大帅哥介绍了一遍,然后说:“这是老板的二千金,黄姝。”
黄姝淡淡地和她们打了个招呼,便自顾自地钻进一间休息显室里。小陈接完一个电话,便跟着走了进去,她和黄姝在屋子里叽里呱啦地说着话,用的闽南话,声音不大,语调都那么平平得像一条直线,我们听不懂。
过了很久,小陈路过我位置的时候,朝我多看了几眼,我示意她过来。小陈走近我跟前,低声说:“阿姝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情绪低落,她找了个她想要藏匿独处的地方。于是她想到了这里。
“我问是不是男朋友的关系。她没吭声,估计是吧。”小陈说。
“哦,你去陪她就好了。”我看了看已经快四点了,再过一个半小时,我们就下班了。
小陈转身回头继续陪黄姝说话,排解着那个年龄女孩子的忧愁烦恼。
我无暇顾及,和刘诗雨和老肖、集大帅哥一样,我们都忙着开发客户,忙着搬砖。
快下班的时候,黄姝和小陈出来了,小陈问刘诗雨要不要下班一起逛街。小刘爽快的答应了。
黄姝和我在四目相接的时候,多少我们都有些闪躲和不自然,却显得那么云淡风轻。
五点半,我抓起手机和优盘,很快地走出公司,下楼远远看见一两520路小巴风驰电掣般从了过来,我飞奔了一百多米,总算加入到了挤公交车大军。
我要回去,小雅也要下班回去了吧。果然,小雅打来电话,告诉我:“熊熊,你到了中山路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就出发,然后你在大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