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就只会玩阴的,有本事来跟老子硬碰硬,他算个什么东西,别等老子回去弄...”
再有意识的时候赵鹤鸣就听见裴有仕中气十足的声音,他脑子里还是一片嗡鸣声,疼得厉害。
“卧槽,你终于醒了。”裴有仕看见沙发上的人动了动,立马挂掉电话冲上前,“你怎么样?还记得我是谁吗?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赵鹤鸣嫌聒噪,揉了揉耳朵,“我你爹。”
裴有仕庆幸道:“太好了,脑子没事。”
“......”
裴有仕默默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暑假回去的事被他知道了?”
赵鹤鸣没理他用力按着自己随时要爆炸的脑袋。
“呵,你爹这消息够落后的,这都多长时间了,他又来这么一出,我还以为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回去了。”
赵鹤鸣停下动作睨他一眼,裴有仕当即心领神会。
“错了错了。”他主动掌了自己几下嘴,“ 不说这个,你这次到底怎么回事,他们玩阴的还是周爷不行了?五个人都干不过。”
赵鹤鸣没接他的话伸手掀开身上的毯子,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他皱眉却发现是自己身上传来的。
膝盖,脚踝,大腿,胳膊,额头,所有的伤处都被贴上了纱布,轻伤的地方敷着一层薄薄的黄色药膏。
伤口处理得很干净,包扎的很仔细,看得出下了很大的功夫。
药味刺鼻但不难接受。
他皱眉想了想,陈述:“喝的被放东西了。”
“你喝什么了?”
“咖啡。”
“你经常喝的那家咖啡不都是现磨的....”裴有仕啐了一口,叉起了腰,“我草他八辈祖宗,这群孙子手真够长的。”
裴有仕平常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一旦骂起人来也是真的脏,赵鹤鸣听不下去,晃了晃手上的绷带问他:“这你干的?”
“不是你?我还以为你这次知道去医院了。”裴有仕说:“我听说这事赶过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安详地躺在这了。”
“...知道你也没这孝心。”
“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你特么以后也少在外面瞎晃,平安活到高考结束不行吗?”裴有仕瞥见桌上的保温盒,顺手拨进垃圾桶里,“以后来历不明的东西少吃,就算你有九百条命也不够你家那位霍霍的。”
赵鹤鸣手一顿,看着垃圾桶里的东西,头痛欲裂,他揉着太阳穴,道:“有人报警了。”
裴有仕一愣,低声咒骂一句,然后才问道:“警察抓到他们了?”
“没。”赵鹤鸣说:“有屁用。”
“谁他妈这么爱管闲事,吃饱了撑的啊。”裴有仕愤愤道:“这么说,离他们再找你不远了。”
“从今天开始,我会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妈的,老子跑这么远不就为了这个,在我眼里底下,你…那傻逼还来这套,当我姓裴的没人了是吧!”
他倒进沙发,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没人性的东西,看老子怎么扒他的皮。”
“用不上你,你离我远点。”赵鹤鸣看他一眼,“最好回去。”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我来这破地方干嘛?”裴有仕从沙发上弹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满身伤的人,“再怎么他也不敢动我。”
“实在不行,你跟我出国吧,出去玩一年,十八岁一过,回去干死他们。”
赵鹤鸣起身往洗手间走,“用我现在的名字?”
裴有仕跟上他,信誓旦旦保证:“只要你点头,剩下的交给你裴哥,我说真的啊,你考虑——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没礼貌。”
赵鹤鸣进了卫生间,家里所有房间装修得都很基础,黑白灰,除了生活必需品,再没其他多余的东西,所以当他看见搭在架子上的粉白色毛巾时也是一怔。
毛巾皱巴巴地卷在一起,一角还在往下滴水,很显然是刚使用过。
这毛巾是哪来的?
裴有仕话音还没落,又见赵鹤鸣两指捏着一条颜色极其突兀的毛巾。
他倒是没有什么表情,“这你的?”
裴有仕像被什么咬了下一样,“你怎么骂人呢,我怎么有这么骚包的东西?”
赵鹤鸣无语的瞥了一眼他身上的那件荧光粉的衬衫,“......”
“...不过我好像知道这是谁的。”裴有仕说:“我在楼下刚来的时候遇到九班追你的那个女生,她上来就问你怎么样了。”
他指了指垃圾桶里的保温餐盒,“那个,我估计也是她送的。”
赵鹤鸣沉思了两秒,很轻地挑了下眉。
裴有仕明白,他不知道她是谁,“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跟小船的妹妹是一挂人,非常难伺候的千金大小姐,不过她是真的假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