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
“黎子洋,是个好听的名字。”钟小芸打开皮包,亦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
黎子洋看一眼名片,作惊讶状,“原来是钟小姐,你是赞助这所画廊的钟小姐嘛?”
钟小芸点点头,饶有兴致地看着黎子洋。
“如果你喜欢我的画,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其他的画,只是这一幅,是我的最爱。”
“好啊。”钟小芸看着黎子洋张张合合的嘴唇,想象自己亲吻它的触觉。
黎子洋带着钟小芸穿梭在画廊中,他仔细为钟小芸讲解自己的每一幅作品,她心不在焉地听他滔滔不绝,满脑子都是将他扑倒在床的画面。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钟小芸打个哈欠,睡眼朦胧。
“那我送送你吧。”黎子洋体面地与钟小芸在画廊门口告别。
钟小芸坐上汽车,开始盘算那个男人的一颦一笑。她在后视镜里看着自己依旧美丽的面庞,细数脸上若隐若现的皱纹,她满心欢喜,觉得自己今夜变得年轻了一些。
第二天,她迎着窗外的阳光醒来,心情愉悦地下楼,陈福禄早已在客厅等候。
“阿娘,星期天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这会儿才10点,平时你都是要睡到12点的。”
钟小芸伸了伸懒腰,“昨天睡得还不错,精神头好就起来了。”
陈福禄谄媚地笑道:“看来昨晚去画廊,阿娘体验的还不错呢。”
钟小芸喝一口热牛奶,头也不抬,“昨天你去哪了呢?走了也不知道和阿娘说一声。”
陈福禄笑道:“阿娘莫要生气,儿子昨天在画廊遇到了相识的同学,又见你有一个小伙子陪着看画,就没敢打搅。”
钟小芸笑道:“你这个小滑头,喝杯热牛奶吧。”
“儿子看阿娘欢喜,哪里舍得上去扰阿娘呢。我放暑假回来到现在,还没见过阿娘笑得像昨天那样开心呢。”
“乖儿子,阿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看见你肯定是最开心的事情了。”
“儿子过些天又要回欧洲上学了,我舍不得看阿娘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为我阿爹守了半辈子寡,不如什么时候找个伴吧。”
钟小芸拍拍陈福禄的头笑道:“傻儿子,尽是瞎操心。”
“阿娘可有钟意的?要是有的话,儿子一定会尽力帮阿娘促成好事的。”
钟小芸沉吟间,陈福禄接着说道:“对了,听说阿娘昨天看上了一幅画。”
“是啊,那副画让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颗青春鲜活的心,现在什么都有了,却总觉得少了一些快乐。”
“那阿娘应该一会儿就能快乐起来了。”陈福禄话音刚落,门铃响起,他亲自起身去开门。
“阿娘,你看,这是什么!”陈福禄的身后跟着两个工人。工人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纸箱子。
钟小芸看着纸箱的形状,心中猜了个大半,她仍作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儿子送给母亲的礼物。”陈福禄把箱子拆开,那幅画展现在眼帘,钟小芸心中竟还是泛起一丝涟漪。
“是昨天的那副画!”
“是啊,我好说歹说,才让黎画家忍痛割爱呢。”陈福禄看着钟小芸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说道:“阿娘,黎画家既然这么慷慨了,咱们要不要去谢谢人家。毕竟对艺术家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自己钟意的作品更珍贵了。”
钟小芸笑吟吟地拍了拍陈福禄的肩膀,“好儿子,你去约一下吧,阿娘亲自谢谢他。”
陈福禄点点头,当天晚上便请黎子洋到家里来做客,自己则借口上同学家聚会去了。
“又见面了。”钟小芸站在客厅的正中央,微笑着同黎子洋点点头。
“是啊,很高兴再一次见到你。”黎子洋上前握住钟小芸的手,热情地亲吻她的手背。
“没想到黎先生最后还是忍痛割爱了,我真得好好谢谢你呢。”钟小芸莞尔一笑。
“好画配佳人,或许······或许我梦中的那仙女,是钟小姐呢!昨日在画廊初遇,我心中便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世间只有你才能够配得上我的这副画。”
钟小芸笑道:“原来艺术家不光手上功夫了得,小嘴也是能说会道的很呢。”她倒上两杯红酒,“来,尝尝我自家酒庄酿得葡萄酒。”
黎子洋一饮而尽,“醇厚之间,还带着丝丝甘甜,是好酒。”
“黎先生好酒量。”
“实话实说,黎某平日是不喝酒的。”
“哦?那今天为何······”
“其一,钟小姐实乃我梦中情人,昨夜一见,我已魂牵梦萦,见到美人,酒不醉人,人已醉;其二,今日我毕生最爱之画,赠于最美之人,常言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钟小芸既能从几百幅画作中独独挑中这一幅,可见你与它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