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百姓哪来的钱吃饭!”
“大家都别太着急了,董事长这么能干,目前的困境对公司来说,肯定不是啥大问题,董事长肯定能想到解决的办法的。”钟年高语态激昂,作出信心满满的样子。
“谁知道哦,唉,现在董事长最大的靠山都倒了。”浦当旺在角落里,嘴里塞满了公馆的昂贵点心,他和浦心龙嘀咕道:“你看看,都快破产了,还搞这么大的排场,趁现在还能吃口好的赶紧吃了。”
“你们也是太大方了,眼下自己都难保了,听说还给了小月一大笔丧葬费。”阿旺嫂瞟了一眼小月,声调有些刺耳。
“小月跟了我十多年,她男人是为我家工作才死的,给她些钱不算什么。”钟小芸苦笑着,轻轻抹去小月脸上的泪水。
“那车子是她男人开到河里去的呢,你没叫她家赔钱已经算不错了。”浦当二说话时,与浦当旺互相使眼色。
“谁叫我们董事长厚道呢,董事长对外人都这么讲情面。”钟年高看看众人的反应,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们这些做老乡的,更得跟董事长一条心。”
浦当旺吧唧着嘴说道:“就盼着工厂能快些开工,我们这些老乡们也还能有口饭吃。”
“等这阵子过去,工厂一定会开工的。”李凤娇故意提高了音量,“大家要相信董事长的能力和善心,她对佣人都那么仁慈,将来一定不会亏待大家的。”
眼看公馆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钟家兄妹无心招待宾客,众人吃够了东西,走了过场,便在阿旺嫂的牵头下结伴而去。
“当初那么不可一世,现在还不是落魄了。”一行人走在路上,浦当旺先张嘴说话。
“就是啊,还以为能跟着她沾多大的光呢,谁承想没几年的好光景,这就落魄了。”阿旺嫂接着说道。
“要么说,靠卖身子换的家产,到底是守不长久呢。”浦当旺嬉笑道。
“你们还是积点口德吧!”楚行知嗔怒道。
“我们怎么不积口德了,我们跟着她这些年,才赚了多少,你跟着她当这个公司的经理,又得了多少,那能一样吗?”
“阿旺叔,你现在是铁矿厂保安队的队长,阿旺婶是食堂部主任,还有心龙还是纺织厂的会计主管,你们自己想想,不靠着董事长的庇佑与蒙荫,你们能在城里找到一个像样的活嘛?别说在城里买上房子立足了,恐怕你们连混口饭吃都不能吧。”楚行知越说越生气,她的脸涨得红一阵,白一阵,“做人要讲点良心,现在董事长是遇到了困难,但是不代表你们这样的人也能上门来糟践她!要知道,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
浦当旺怒道:“哎呀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的!看来你那个死去的老爹没有把你教好嘛,对着长辈连怎么说话都不知道了!”
楚行知呛道:“不是我不会说话,是你们不懂得做人。”
“你骂谁不会做人!你这个臭丫头,我今天非得要替你阿爹教训你一下子了!”浦当旺撸起袖管气呼呼地上前要打楚行知。
钟年高冲到中间劝架道:“大家别闹了,如今是多事之秋,我们自己人可不能先打起来。”
浦当旺骂道:“谁愿意跟这个死丫头一般见识,还不是她太欠管教!”
楚行知不甘示弱,“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要搞清楚,我可是集团的经理,你在钟氏是个什么东西?我看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浦当旺道:“你别管你这个经理不经理的,按辈分,你阿爹见了我们都得先问声好呢,你这个丫头这么没规矩,就是欠管教了。”
“还好意思在这里充长辈!”楚行知冷笑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搬厂里的铁矿出去卖,我告诉你,董事长要是知道了,她非把你下大牢不可!正经的长辈可不会当小偷!”
阿旺嫂连忙张嘴辩解:“你这个小姑娘可不敢胡说的哦,我们什么时候偷卖铁矿了,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有没有偷买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浦当旺急得舌头都捋不直,“死丫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
“你可不敢胡说!”阿旺嫂掐着浦当旺的胳膊,让他别再接话,“我们一家子都是老老实实的人,可不敢做那种事情。”
浦心龙道:“是啊是啊,行知,可不能胡说,我阿爹是个老实人。”
楚行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浦当二饶有兴致地打量浦当旺,他笑呵呵地问道:“小姑娘,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楚行知道:“证据,我还需要把证据给你看嘛?”
阿旺嫂摆摆手,“老二你可别胡说了,我们一会儿还得去庙里给阿勇嫂夫妻祈福,不跟你们一路走了。”
见浦当旺一家人先走了,楚行知不接话茬自顾自地回家,剩下的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