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夏将军之事,圣人如今已有定夺,待夏将军抵达长安,太子就当向夏将军赔罪。你今日来此,欲意何为!难道想罔顾圣意!?”
说到这里,语声严厉。
传闻刘乐阳和太子李瓒青梅竹马,谁都没想到刘乐阳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站队了,还直接站在了李瓒的对立面。
便是跪坐在刘乐阳侧后方随侍的阿秋和阿冬二人,也听得一阵惊诧。
以她们的了解,刘乐阳应该会站在太子这边,即便由于如今和夏云川结识,又有两家交情在,不好站在夏云川对立面,也当不公开表态才是。
二人纳罕,只感刘乐阳今日做派委实不同以往,像以前她绝不会做出任何可能让自己陷入麻烦的事。
张仁同更是难得的懵了一下,只觉任他腹稿再多,也不妨刘乐阳接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莫不是刘乐阳知道了什么?
否则以刘乐阳的聪慧,又是在夏云川面前,怎么也当处处配合自己才是。
张仁同眼里闪过一丝狐疑。
不对!
若是知道了什么,刘乐阳也不当站在夏云川一边。
又或是夏云川有其他打算
可也说不通。
张仁同一时思潮起伏,有些吃不准当前的情况,但到底不是一般人,也就短短须臾之间,已经镇定下来,连忙将已到口边的话说出来,表明来意道:“县主,您误会了,下官是来接您的。”
相比刘乐阳,显然夏云川更举足轻重,张仁同应付了刘乐阳一声,就忙向夏云川叉手一礼,恭敬解释道:“夏节度使,您当知道您和太子之间只是一场误会,下官就不在此打扰您和诸位午食,先带县主离开了。”
连导致李瓒太子之位不稳的罪魁祸首都能先放任一边,也一定要带走她,刘乐阳暗恼了一声无耻,当下连声反诘道:“你带我离开什么?是想引我离开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做什么吗!?”
这一句责问暗示性极强,已然又一次将太子李瓒架到了夏云川的对立面。
否则张仁同为何急切地要带刘乐阳离开。
驿长一下子慌了,惊恐地看着半步之外的张仁同。
一再被刘乐阳破坏,又念及刘乐阳已然是弃子了,他范不着像以前那般当着未来太子妃敬重,且到底是手握东宫实权的人物,多少被刘乐阳惹出了几分怒火,忍不住上前半步,盯着刘乐阳的目光已然带了逼迫,沉声说道:“下官是奉太子之命接您回慈云寺山上的别庄,县主以往不是每年这个时候都住在太子的别庄里吗?下官可是带了三十余护卫前来接您。县主,可莫要任性。”
不甚恭敬的话一说完,就直接对左右两名随行护卫,吩咐道:“去请县主离开。”
胁迫之意已然昭彰,加之言语里所透露的太子与刘乐阳的亲密,不觉无形证实了刘乐阳之前的指控。
张仁同显然也意识到了,忙向夏云川作揖一礼,补充道:“夏节度使,太子已诚心和您言和,县主只是一介妇孺,有许多事并不清楚,容下官先带她离开,后面定当再次前来拜见。”
说罢,再次长揖一礼,就等带刘乐阳离开。
刘乐阳看着已逼到桌前的庄园护卫,再闻张仁同两次三番要带自己离开,简直气笑了,她以前给人的印象就这般好欺负?
转头又见夏云川仍无动于衷的坐着,面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一派事不关己的样子。
经历了李瓒的背叛,对这些醉心于权势的男人,刘乐阳如今是有更深一层的认识,但饶是心里再清楚不过,还是不免因为李瓒生了迁怒,暗道河朔果然出奸贼,什么世交之情,还有刚才展现的温和,结果一有事就躲开了!
刘乐阳心下冷哼,亏得她从来也没指望过。
“张仁同谁给你的权力带我离开!?”刘乐阳质问的声音并不大,她甚至依旧坐在那里,只是神色冷了下来,方才看出有动怒的迹象。
刘乐阳身份到底不一般,两名护卫即便得了吩咐,也只敢站在桌前等刘乐阳自己起身离开,再一听刘乐阳的质问,下意识地就后退了半步,犹豫地回头看向张仁同。
张仁同平凡的面孔上有一瞬间狠厉。
刘乐阳即使为东宫所弃,却仍是刘家嫡女,众目睽睽之下他岂敢强迫刘乐阳离开。
张仁同仍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刘乐阳如今怎一再唱反调。
看着一筹莫展的张仁同,刘乐阳很清楚自己的倚仗,就是可恨自己明明有让李瓒等人顾忌之处,前世还傻傻的被算计失了性命。
刘乐阳恼怒自己的大意和蠢笨,她又一向宽于律己严于待人,自是不愿意承认是她以往太过自信了,只当是李瓒及其走卒太会做戏了,真是可恨可恼,当下就拿张仁同出起气来,冷声道:“我与太子是表兄妹,得皇后姨母照看我年幼失母,因此和太子多了一些往来。但我自去年及笄,已不是幼女,即便往年得皇后姨母怜惜小住慈云寺山上的别庄,但今年也断不会再去太子名下的别庄小住!如此,你又何来奉太子之名带我离开?”
没有权利要求她,又不给张仁同打感情牌的机会,就看张仁同还怎么自圆其说地带她离开。
张仁同皱眉,显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