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景。
众人喝彩之际,卫绮怀剑尖指地,笑道:
“崔瓒,来这打。”
崔瓒横她一眼:“反复无常非君子!怎么现在又跟我打了?”
卫绮怀慢吞吞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崔瓒不以为然:“我可没见你有何不为的。”
卫绮怀要回答的时候崔瓒剑光已至,她折身一避,不紧不慢道:“比如,我就不在闹市打架。”
“你在指桑骂槐?”崔瓒嗤笑。
这么明显的嘲讽,她自然听出来了。
卫绮怀:“何必指桑,我这不是当面骂你吗——妨碍道路交通,你扪心自问,你缺不缺德?”
崔瓒才不是个能被道德绑架的人,听了这话后居然直接转头,扬声向围观群众道:“来,诸位乡亲们,告诉她——这饭庄方圆十里的地,都是谁包下来的?”
得到了百姓的肯定后,卫绮怀傻眼了。
定睛一瞧,果不其然,不远处竟真有一家饭庄伫立在街口,还摆了几座茶棚用来供人歇脚。
她包下来了?
这、这地方不算公共区域吗?为什么竟然可以出租啊?!
租也就罢了!谁家出租地皮的竟舍得让她们上演全武行啊!
心真宽啊!
“所以。”崔瓒扳回一局,施施然转向卫绮怀,说完了下半句,“你到我这儿,你该交入场费。”
围观的燕春梧:“……哇,有钱真好。”
谢凌屿欲言又止。
“原来你不是来找我打架的,而是来打劫的。”擂台上,卫绮怀很真诚跟对方商量,“那我交个过路费,不打了,行吗?”
“当然——”崔瓒俯冲下来,带着快意的笑,“不能!”
她横眉念出一道剑诀,手中剑锋倏地向卫绮怀扫去,于擂台中央泼出一片盈盈碧色,令人眼花缭乱,围观众人只觉得眼前竹影簌簌,仿佛身处夜雨之中颠簸不定的幽林,旋即又见这翠色中霍然掀起一道皎皎银光,似电光雷影,还似狂风乱舞,霎时搅乱了局势。
不过,也仅仅是搅乱了而已。
雪白剑光在这处一亮,崔瓒的碧色剑锋立刻不依不饶缠了过去,却不想那剑光在下一刻又出现在她左侧五步处,并没有与她正面对上。
崔瓒一面持剑掠去,一面骂道:“卫绮怀!好好打!耍什么藏头露尾的障眼法?你对得起你的剑么?!”
“那个不是障眼法。”卫绮怀的声音在她耳后静静响起,“这个才是障眼法。”
崔瓒忽觉剑势落空,登时反应过来:“你偷袭!”
伴随着一声铮然剑啸,擂台上的重重碧影中冲出一道雪光。
再仰头一看,卫绮怀已经御剑腾空,凌云几步,掠在了木塔的莲花顶上。
崔瓒疾飞而去,纵剑一刺,被卫绮怀提剑格挡于身前。
就在此时,她看清了面前这位可恶的对手另一只手举起来的东西。
“不用打了。”
一只青蓝色的剑穗,尾端穿着一枚玉坠,正挂在卫绮怀指尖。
“又是我赢了。”
“你就没输过。”崔瓒冷了脸。
卫绮怀挑了挑眉,回之一笑。
虽然崔瓒这人难缠,可她诚实啊。
“只是这次,你不算赢。”崔瓒又说,“这次是你偷袭得来的。”
“……习武之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卫绮怀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更何况,前几次赢你,也是靠偷袭来的,只不过当时使了巧劲儿没教你发现,今日浑水摸鱼,一不留神,扯的力气大了些而已。”
“浑水摸鱼算什么真本事!”崔瓒面色更寒,“那就再战一回!”
“不打!”卫绮怀叫道,“以前说好了拿到这坠子便休战的!你怎的说话不算话?!”
崔瓒对此嗤之以鼻:“你言而无信的次数不比我少。”
嘿,她还承认自己言而无信了。
不仅承认了,还要倒打一耙呢。
卫绮怀正要忿忿,却忽然想起来崔晏身上发生的意外,忙道:“一决胜负这事且放一放,你堂兄方才受了些伤,你先去看看。”
“堂兄?”崔瓒没料到她忽然换了话题,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我哪个堂兄?”
卫绮怀无言以对:“……你仔细想想,你大伯母还有第二个孩子么?我说的自然是阿晏了。”
“崔晏好端端的,能受什么伤?你这又要耍什么花招?”崔瓒不信,还顺便嘲讽道,“你次次拿他搪塞我,我可见我哪次上当了?”
“没开玩笑。”卫绮怀为竹马浅薄的亲情缘分掬了一把辛酸泪,“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崔瓒却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头望着人群中的某处方向,冷嗤一声:“两位,热闹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