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怀想听吗。”
这个故事的真相是卫绮怀没想到的。
没人想象得到,最后一位水镜教圣女,九死一生冲出重围,又流落到鲛人岛后,竟然就这样随手把传说中的神器送给了一个路过的小女孩。
只是因为在她垂死之际,小女孩给了她一碗果腹的面。
姬衡说过,要让神器认主并非易事。
可这事就这样发生了。
然而,长生鉴带给吕纾的,不是无边神力,不是羽化飞升,而是……
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卫绮怀一惊:“死?!”
“不算死,”吕纾的声音很平静,不知是对其感到麻木,还是当其早已过去,“只是重复回到一个月前。”
一次又一次回到过去,一次又一次见证着众人的死亡。
听到这里,卫绮怀奇道:“循环?”
吕纾有些意外:“你倒是接受得很快。”
“长生鉴有神力不假。”卫绮怀未加思索道,“可这神力究竟能做什么?折磨你吗?”
她在心中顺便问了系统:“系统,为什么吕纾无灵力傍身,却能成为长生鉴的主人?匹夫怀璧,这等法宝对她而言,究竟是吉是凶?”
话音刚落,吕纾的回答就传进她的耳中。
“不,或许是为了救我。”
系统的声音同时响起:
【宿主,长生鉴是神器,不会因为尊卑贵贱、有无灵力,而区别对待修士、妖魔或凡人。】
吕纾接着道:“它给了我重来的机会,可我愈想逃离,便愈发摆脱不了这种必死的结局。”
系统紧随其后:【长生鉴虽是无情之物,但在寄主受到生命威胁时,自然会发挥一些作用,以阻止或者延缓其寄主的死亡。只不过其寄主的心性和修为,也会相应地限制神力的发挥……】
吕纾又道:“后来我放弃追寻答案,想要独善其身,却发现自己保命之后,依然被困在这段循环里——我那时才渐渐琢磨过来,这灵物应该是想要我去做些什么,可这是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方才遇上那两位仙姑,她们才对我解释道,说这世间每逢六百年便会自然而然地生出一方神印,覆盖一方天地。这面铜鉴便与这神印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她们说,阵中生有至宝,这铜鉴一次又一次发挥神力,应当是想要我夺得阵中宝物,成为这阵中之主。”
阵中宝物是什么?蜃母遗骨?
这是岳应瑕她们告诉吕纾的……可她们为何放过身怀神器的吕纾?
她们寻神器却不夺神器,这又是为何?
卫绮怀耳中的系统还在继续说:【总而言之,此物难以言喻。但您无须在意,把它当做一种工具即可。】
见鬼的工具。
卫绮怀心中冷笑。
若真的只是工具,又怎会让吕纾在保命之后还被困在这循环里?
天底下哪来这么强人所难的工具?
被她质问着,系统素来冷漠的声音难得有些迟疑:【或许……】
没听错吧,它用了也许?
【或许,还因为女主命格。】
系统似乎只是加载得稍微慢了些,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语速和漠然的语气:【宿主知道的,世间总有一些人的命格尤为重要,神器会自然而然地受到这种命格的吸引——更何况,任长欢本来就是长生鉴的先代寄主。神器无情,会放弃吕纾而选择任长欢,本就是合乎常理的选择。】
【只是,由于宿主您的干涉,这一切并没有照常进行。】
卫绮怀呸了系统一口。
长生鉴的倾向如此鲜明,系统,你刚刚却说它不看人的尊卑贵贱?
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这个自相矛盾的东西到底是哪位上古神人设计出来的?
她腹诽着,听见吕纾轻轻的叹息:“我那时尚不知这其中纠葛,别无办法,万念俱灰,只好在神女像前祈求一个神迹。”
“正是在那一天,阿怀,你出现了。”
卫绮怀心中骂声戛然而止。
因为吕纾看着她,眼睛弯了弯:“所以啊,能够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六百年前的人于卫绮怀而言是过客。
可她对于六百年前的人而言,却是某种神迹。
这可真是……真是……
好吧。
卫绮怀终于开始理解,为什么岳应瑕说沾染太多的异世因果,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倘若太过留恋某个时空中的某个人,会被这种因果牵扯住吗?
“天快亮了,我该走了。”吕纾仰头看了看天,接着挽起衣袖,手心再次召出那面长生鉴来,“今日托这灵物的福再次见到了你,看来它倒也不算太坏。”
卫绮怀替船舱中熟睡的戚洹掖好被角,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