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暴眼迈?西得好人没得事。造劣。你他娘的在案发现场玩索索摊儿?”
江萍萍一句都不还嘴,满脸歉意和讨好。
“莫恁个,”倪柯慧听着好黑人,强忍着痛楚,挤出一丝笑容,“他想必是打王逛了。”
“夹色子迈?”孔祐越骂越起劲,“昨夜没睡告告,吃莽莽,喝开开,哦尿尿?”
天生吵架人。
“你来做撒子?”实际上,李栋旭猜到阎局受了压力,急了,才把压箱底給派来了,“不在空调房里写文书,调小妹。”
咸吃萝卜淡操心。
一张桌子四个角,说得脱来走得脱。
江萍萍不是第一回惹事,搞惯了。
离了萝卜不成席。他就是那个萝卜。
整个市局,任谁也动不了他。
“嘻嘻嘻,”江萍萍再自信,也不敢拐棍倒起杵,在地狱修罗面前,只能夹起尾巴做人,“祐哥,锅儿吊起打当当,老阎东说西说,烟杆脑壳,不来不行。”
“我看你是东说西说,盐巴秤砣,”李栋旭忍不住薅他的头,“哈脑壳,又歪又恶,吃豆芽不掐脚脚。”
“多谢李队洗刷,”李栋旭还兼着物管,江萍萍怕被针对,接叶子,不敢造次,副队的脾气堪比扯火闪,对着倪柯慧的方向挥拳致意,“幺妹儿,千错万错都是哥哥(guoguo)的错,任打任骂不啰嗦。”
孔祐消气,主动递烟,“你昨个那么挨得哦。”
白龙王见缝插针,待事态缓和才悄咪咪地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支华子。
“军师,”白龙王谄媚地说,“幸会。”
日你妈,日你爸,日你祖辈不滋芽。
江萍萍是典型重庆男人,耿直,最不喜白龙王这种左右逢源、油腔滑调的天秤男。
“没耍事,”江萍萍漫不经心地回复道,“路过破个案。”
“你晓得个铲铲,”李栋旭觑了白龙王一眼,“别和他说,他那张嘴,王二娘的裹脚,又长又臭。”
江萍萍也不想关系闹太僵,打圆场道,“李哥闻过?莫打窝,解放碑上的钟—群众观点。”
李栋旭把他从洞扣拖出来,笑骂道,“这龟儿子,字街口迷了路—不是东西。”
白龙王识趣地拿起铲子,继续回去干活。
“啷个回事?”孔祐和李栋旭都看怪物般看着他。
“报告!賊个洞口一开始就是坏的,被有心人給封住了。”
孔祐眼前一亮,往前走了两步,砖都是老砖,洞口不大不小,够一个成年人进出。他探出头去,能清晰地看到几十米开外的水泥路面,若失踪的同鞋就是由此洞离开,也就不奇怪摄像头拍不到他离去。
他的眼神死死盯着前方的水泥路面,路面上有老多的车辙。
“叫花子守马路—坐倒找钱,”孔祐竖起个大拇哥,“你是真流弊。”
江萍萍急忙摆手,“我就是个保长。”
李栋旭左肩撞在江萍萍身上,象征性地,不疼,“你和他耍流氓,他跟你讲法制,你和他讲法制,他和你讲政治,你和他讲政治,他和你讲国情…牛头不对马嘴。”
一瞬间,白龙王和许七郎都围拢过来。勒是搜寻近半个月以来,最重要的一条线索。
众人把目光都投入到搜索工作,忽视掉了“受害者”。
倪柯慧不是真的警察,只得站到卡卡各各里旁观。
心酸。
七点半的隻苑中学广播响起,学生们集中在操场做第八套广播体操。
倪柯慧心思都被这熟悉的旋律勾了魂去。
那难看的广播体操,是我逝去的青春。
“桥洞”~
呃?
不知从哪传来了声音,她背过身去,其他人都在忙碌着,没人在说话。
另外,这声音好像来自空中。
是风?
风呼啸而过。
三只象征着不幸的乌鸦凌空飞过,张着嘴,朝着倪柯慧的方向。
“桥洞”~~~
一只乌鸦喊了一回。
乌鸦成精了?
昨夜,灯影照出后山二字,现在,乌鸦又说出一个词,难道,都和这起失踪案有干系?
“桥洞,”倪柯慧自言自语起来,“到底是辣个桥洞噻?”
倪柯慧掀开口罩,呼吸新鲜空气,心脏砰砰直跳,默念着,“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勒是她唯一知道的驱邪之法。
好吃街的板栗—现炒现卖。
乌鸦飞走了。
安下心的倪柯慧,把左手按住起伏的胸口。两三分钟后,才敢怔怔地抬头仰望天空。
乌鸦真的走了。
好险。
倪柯慧心中有点小怕,乌鸦会像菜园坝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