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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娘(2 / 3)

有多余滴。

“不累,黑好,”出门在外,喊苦喊累会被人瞧不起,又不是千金大小姐,累了有人疼是咋滴,于是,她从包裹里挑到一袋自家腌制的皮蛋,少说也有七八斤,推给胖婶,“一点心意,别嫌弃。”

“对头。”胖婶也不矫情,对这点“小恩小惠”既不表现得多么感恩戴德,也不嫌弃。

仔细打量着这间临时过夜的小房间,叙利亚风格,更像是库房。胖婶解释说,大家都睡了,她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安排。

她努力表现得不那么八卦,却忍不住好奇心,来的路上,她隐约听见有对中年夫妇在校门口哭泣,哭得撕心裂肺。当时也只是随便瞅了一眼,没在意,进入学校范围,又瞅见各处有星星点点的灯光。

按理说,这个点,又是这个季节,不该有这么多人聚集。

都不怕冷?情侣么?这么冷的天打野,也忒—野了。生冷不忌,说的就是这类人吧?

倪柯慧一通胡猜乱想,脸不红心不跳,乡下人不像城里人那么打假,早早对床第之事有了概念。

“我刚才瞅林子里老多人,在做啥子?”倪柯慧问得随意,可是被表情出卖,胖婶都能想象面前有几片西瓜和一地的瓜子壳。

“……,”胖婶人老成精,越老却越怕羞,“不是你想的那种事,是—。”

“你叹啥子?”

倪柯慧八卦耳迎风招展,身子不自主地凑靠近,黑胖婶一小跳,“你啷个嫩个嘞个呀!”

“得罪,得罪喽。”

她表现得像个憨憨儿,引胖婶心里咒骂:烧饼油条包子麻花,我看你就像一个纯种荷兰傻瓜儿。

“不该你晓得的,别问,”胖婶正经起来,和此前判若两人,一点情面都不留,“该你干的活,别偷懒。一天到晚神撮撮、瓜西西,扫皮。窝告诫尼,以后大半夜不要灯儿晃。”

她心中有火,却不敢反抗,心里把胖婶骂了个体无完肤。

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空气,你死了老子喊五百个棒棒来给你妈唱戏。

说你娃脑壳没得脑花儿,你说是遭别个把头盖骨揭了来抖的烟灰儿。

你靠山山倒,靠河河干,看鸡鸡死,看狗狗翻,你滚你妈的三十三。

你还整你妈个名字叫做刘蘭,你不如叫做流浪,你妈叫做流产,你爸叫做流氓。

……

每个重庆妹子都是骂街小能手。

人困腿乏,倪柯慧也不计较棉絮身上的霉味和不明物体,垫巴两个冰凉的发粑,鞋也没脱就这么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隐约觉得腿生疼,睁开眼,发现刘蘭系着脏兮兮的围裙在踢自己,迷迷糊糊地问道,“几点?”

“仙人板板、日晒三杆,”刘蘭大呼小叫的模样已经完全看不出昨日的热情,看了眼黑趋妈恐的窗外,倪柯慧才确定,这才是她的真面目—食堂容嬷嬷,“学生都快晨读了,睡得像头猪,还好你不是我女娃,臊皮。咋不说话,夹塞子噻?”

刘蘭连珠炮似的问候,她仍不敢回嘴,世态本炎凉,穷人向来欺软怕硬。

而刘蘭此人霸道、惨老,不能轻易招惹。

“你瞅瞅你的样子嘛,五短身材,鬼眉日眼,看你的样干斤斤,瘦离(lia)壳(ko)的,还不多吃点嘎嘎(肉),”刘蘭越说越起劲,“会有男娃瞧上你?不是我说你,戳锅漏、搭巴壁的人,睡个觉雷翻阵仗,登独你莫做梦,我正南齐北地告诉你,这辈子能有个手脚齐全的要你,先看看是不是祖坟冒青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果说先前她还有些迷糊,现在已经清醒白醒,不过,她选择隐忍不反驳。

“麻溜地起来吃皮,你不挣嫁妆,以后婆家谁看得起你?”

倪柯慧一副受教的样子,脸上看不出愤怒,心里想着韩信能受胯下之辱,勾践能卧薪尝胆,她倪柯慧也忍得了老妖婆。

“哈哈儿,洗脸刷牙。”

刘蘭也不管她是装疯迷窍还是本来就瓜兮兮,丢下一句“麻溜地”就气势汹汹地走了。

倪柯慧的阿Q精神又来了,心中咒骂着:刘蘭你个老巫婆,长得又难看,动作又缓慢,你还要切卖蛋炒饭,跟你老汉对到干,喜欢吃鸡儿凉拌,偷点煤炭,拿把逍遥扇,你斗敢和你老汉宣战,确实黑彪悍,你外婆洗澡你都要切看,笑得还黑灿烂,你心头一盘算,跑来问我你该浪个办?我斗直接把你勾子打翻转。

凌晨五点一刻。隻苑中学仍然一片漆黑。只有食堂泛着点点微光。

倪柯慧刚走进后厨,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就听见一个膀大腰圆,比胖婶还“胸怀宽广”的老太婆在训斥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女人声泪俱下,还是未能叫对方消气。

“炒菜不用巧,火色拿得好,歪戴帽子斜穿衣,长大不是好东西,说的就是你,”老太婆一脸阴鸷,表情狰狞,倪柯慧的心一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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