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抚养虑儿已经很开心了。我不应该为了自己,让别人忍受分离之苦。”
“孤只是不想委屈了你。”
“我不委屈。”她轻轻靠在孙权的怀里,“如今有你,有孩子,你们都平安,我很知足。人不能太贪心。”
“现在这样都不像你了。”孙权笑说,捏了捏她的俏鼻,“从前那个霸道的周瑛去哪了。”
“不是在仲郎的怀里吗?”她娇笑道。
额间落下轻浅一吻,她红着脸,眉眼含羞,感觉到甬道两旁洒扫的侍从皆识趣背身过去,她嗔了他一眼,“还在外面呢。”
孙权不惧,“那回去?”说着打横抱起了她,固在怀里。
等到崇椒院,被盯了一路,周瑛的脸早都红透了,看着紧紧搂着自己在长榻上的孙权,微喘,眼中欲色难分。
她面露难色,“秦医挚说了还不能行房。”
“孤知道。”他凑在她耳边,嗓音低沉道:“这几个月,孤不动你。待你养好身子。”
喉结浮动,周瑛感觉到现在他就在忍,每一夜,她都能感觉到。
“咱们就过段清心寡欲的日子罢。”她笑,凑到他嘴角亲了口。
难为他了。
“不行,再由你闹下去,秦剂可得私下骂孤是混蛋了。”
他的头向后靠去,躲避了周瑛的挑逗,给她抱到一边,起身拉起她的手,“走,陪孤看奏疏去,好给你静静心。”
“哼,不知道是静谁的心。”
两人到了南苑的书房,周瑛恍然发现自己的书房渐渐快被孙权的奏疏堆满。
这些时日孙权连政务都在此处处置。大多时候都是他坐在檀木长案后,她靠坐他怀里,静默不出声,时不时运腕研墨,将笔舔饱墨汁递给他。见一份奏疏批阅好后,就主动从简架上取下,放在一旁的漆笥里。
偶尔见他颦眉,停朱笔不语,她便不经意间瞥两眼奏疏的内容,但不多话,待他主动说了,她才简问几句,鲜少表达自己的主张,只静静听孙权饶有兴趣地教说,诸如此类事应当如何做,经他点拨后,她脸上露出豁然开朗的神情,并能举一反三,谈些自己的小主意。
江东征讨山越,屯田练兵,赋税农耕,茂才私学,这些渐渐成了两人对坐谈论的内容。一问一答间,周瑛显出经他调教出的聪慧,让他很受用。
孙权取来一封信笺折开,周瑛余光见是军务私信,就识趣的欲起身给他添茶,却被他拉住,她就顺势坐回。
“周循如今在子明军中历练,子明送来的书信里言道,循儿的兵法见底和治军韬略,远胜他的两个儿子,颇有仲兄的风采。”孙权说起这件事,自豪之气难掩。
周瑛欣慰一笑。
她知道周循无比争气,总是能珍惜每一次的机遇跟在叔辈们的将领后学□□想尽快靠自己来延续周氏的荣华,只因他是周瑜的儿子。孙权和这些将领对他看重,也是因为他是周瑜的儿子,可他却急切想证明这个身份不是他获取战功的原因。
他矛盾,每一步都走的矛盾。
周瑛看在眼里,心里很心疼。周循心思重,没有周胤那样情绪的外放,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注定以后的路要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