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尚未大伤。我江东眼下只有联刘,万不可生出嫌隙,让曹操有可趁之机。”
“刘备算得上枭雄,如今家底越大,腰板就越直,怎愿久居人下!届时我江东要是养出一个最大的强敌在身旁,又该如何!”
“曹操已在合肥开芍陂屯田。东吴东线最大的敌人是曹操,难道我江东要自断臂膀,与刘备交恶,腹背受敌吗?”
“好了。”孙权打断了二人的争讨,看了眼久不言语的张昭。
张昭心领神会,立刻缓和道:“北有强敌,固结友好才是当务之急。”
“听闻刘备新丧正室甘夫人。”胡综开口吐露这个消息,立刻让屋内众人左右相望。
“伟则的意思,联姻固好?”孙权问。
“至尊,臣以为谋求秦晋之好,才更能稳固孙刘联盟。”胡综答道。
“那选谁?”
孙权问出这话的同时,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孙氏宗亲里,可堪刘备身份的宗女,孙茹已许配给了陆逊,剩下的只有自己待字闺中的妹妹。
他下意识望了眼鲁肃,见他脸色凝重,一语不发,早无刚刚同吕范争讨时的慷慨激昂,脸上因激动而产生的红晕渐渐消退。
终究没论出个结果,但离开议事堂的人,心中已有答案,孙权有了答案,就无需他们在操心。
胡综被孙权独留了下来,他以为要起祈雨祭文。
秋冬大旱至今,滴水未下,百姓苦求大雨将至,望眼欲穿。
孙权名胡综书写祈雨祭文,一篇篇写了又写,烧了又烧,依旧无半点大雨的影子。
胡综正打算如往常一样吩咐侍从磨墨,没想到孙权邀他共饮,虽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见孙权似有事要嘱咐,心中还是不敢懈怠。
“你与庭璧成婚也有几载,我这个表妹虽性子好强了些,倒是个贴心的人,打小她给你制得护腕可比给我的制得精细。”
孙权提及到吴庭璧,话语间尽在回忆她的好,对着胡综。
胡综如何不明白孙权的话外之音,想来又是自己的夫人跑来侯府诉苦,言说她嫁作人妇后的寒灯独对。
“庭璧知礼更知心,明白臣公务繁重,不多怨言,倒是臣忘了自己是个有家室的人。”
胡综识趣地把罪恶揽到自己的身上,公务繁重是个好理由。
“这么说来,倒是孤让你夫妻二人少有温存了。你可比孤饱读诗书,读书人明理,说到底夫之爱妻,是难得的事。”
孙权的玩笑,让刚生出抵触情绪的胡综轻松了不少。
“行了,她对你的心意,你该明白,再难化的冰都该捂热了。要说公务繁重的可是孤,可这日日耳边都有庭璧的哭哭啼啼,孤可是替你受了不少聒噪。”
孙权拍了拍胡综的肩,虽是轻松玩笑,倒有不少施压之意。
这顿酒喝的并不痛快,即便喝的烂醉如泥,但入嘴的苦涩,牢牢困在舌尖,弥漫到心里。
胡综踉跄回府,被吴庭璧扶上了床。
锦帕绞了水,擦拭在额间。
隐约间又看见她不满的脸色,他歪过头去,不想再看。
“我查了府中近些开销,夫君前段时日命东街的翠屏阁制了东西,可这东西,我在府中并未见到,敢问夫君是用在了何处?”
她问,床上的人不答。
“我自嫁给你已有三载,珠翠钗环,你从未亲送于我,可翠屏阁,你倒是每年都去。怎么?难不成夫君养了外室不成。男人纳妾,天经地义,为正室的,我自不会拦着,可我也不会让人笑话了去。夫君不如大大方方的把那外室接来府中,我定会和和气气与她姐妹相称,求个府中安宁。”
吴庭璧一通激,可床上的人依旧不答。
她冷哼了一声,“若真是个外室,是个清白女子倒也好了。就怕惦记的是个不该惦记的,惦记的是他人床榻上的人。”
“夫人不睡吗?”
他终于开口,语气冷静异常。
吴庭璧的心里在等着床上的人与她争论不休,求个势均力敌,可惜,是个哑炮,熄灭了她想继续昂扬下去的斗志。
哪怕与她争个青白,她也忍了。可他的冷漠堵住了她所有预设好的准备,待以发泄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