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播放键:
“你找到了我的灵魂,留下了你的签名,我的心跳从此按照你的笔画,跳不出以你为名的花……”
萧修宁抖了两下,眉毛拧着,猝然从床上爬起来,四处张望,看见年悦手中的喇叭之后,悲愤大喊:“快住手!!!”
是谁,二十七岁,还要被当场播放十八岁那年写的情歌?
年悦忍着笑,故作严肃:“萧修宁,请你回答,以下哪个动物是唯一一个可以从镜子里认出自己的非哺乳动物?”
“A. 黑猩猩;B. 海豚;C. 花喜鹊;D. 杜鹃。”
“请在30秒内作答,否则今天的闭园曲目将会是您的处女作《爱的签名》。”
“CCC,我选C!!!”萧修宁扑过去按掉喇叭。
黑猩猩和海豚是哺乳动物,都排除,喜鹊和杜鹃都是鸟类,花喜鹊多一个限定词,一看就与众不同!
“恭喜答对!你作为第一个被叫醒的幸运儿,可以选择下一位叫醒的对象噢~”
萧修宁只觉得脑子疼,他下意识看向隔壁床铺,“兰苕呢?他不是先醒了吗?”
年悦:“是哦,但是不是我们叫醒的,所以你还是第一个。”
萧修宁长叹一口气,穿着一身印满狗狗花纹的睡衣爬了起来,垂头丧气地说:“那我去喊罗诚辛吧。”
—
风惊绿从宿舍楼出来的时候,路过水豚馆,犹豫了一会还是进去了。
兰苕还没走,他就坐在池子边上,望着小香珠三只水豚泡澡。
水豚有体味,所以池子里经常撒着橘子,可以祛味,圆敦敦的橘子浮在池子上,被小水豚们顶来顶去,当作玩具。
兰苕的唇角微扬,阳光好得过分,偏爱似的为他镀上一层薄光。
香香远远地瞧见风惊绿,立刻从池子里蹿了出来,跑到她脚边打转。
风惊绿笑着蹲下身子摸了摸她湿漉漉的毛发,“香香真聪明。”
兰苕望过来的眼神隔着一层似有似无的雾气,风惊绿歪了歪头,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心愿,可以让她离开前混些积分。
但是,他很平静,什么愿望都没有。
可恶啊,一定是早上撸了个彻底。
风惊绿意识到过犹不及,给兰苕一下子满足了摸水豚的指标,岂不是更影响今后的可持续发展。
她当机立断:“兰老师,宿舍楼那边好像开始准备拍摄了,你快点过去吧。”
兰苕起身,拍了拍被风吹落到他腿上的树叶,走到风惊绿身前。
他比风惊绿高出一个半头,以至于这个距离风惊绿得仰头才能看清他的神色。
面前的女人仰着如春光一般明艳的脸,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定定地望着他,兰苕觉得有一丝奇妙的熟悉感。
心底有发芽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开尘土。
他逼着自己挪开视线,看向风惊绿脚边的香香,“原来它还是更喜欢你。”
风惊绿一头雾水,他是吃醋了吗?
因为香香的亲昵和自己吃醋?
可是,喜欢他,亲近他的香香是她自己啊?
风惊绿摇了摇脑袋,把诡异的想法甩开,笑呵呵地说:“那毕竟我才是真饲养员。”
她和香香才是真的灵魂伴侣。
“真想……”
风惊绿隐隐捕捉到兰苕的一点心声,可话只有半截,她听得认真,忍不住问出声:“真想什么?”
“嗯?”兰苕以为自己听错了。
风惊绿回过神,连忙摆手:“我是说,真想和香香玩一整天,哈哈。”
兰苕勾了勾唇,应和她,“是啊,真想……”
风惊绿凝眉,暗自腹诽,话说半截是要倒大霉的!有本事说出来!
风惊绿深呼吸,按耐着逼问兰苕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劝:“兰老师,你知道阿拉丁神灯吗?”
“怎么了?”兰苕挑眉。
风惊绿认真地说:“我们绿坞动物园有个很神奇的地方,如果你在心底默默说出自己的心愿,很有可能会有动物之神为你实现噢!”
兰苕:“……是吗。”
风惊绿听着他哄小孩似的平淡语气,知道他没有相信,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
“哎,你不信就算了,你看香香,它肯定就相信,是不是?香香伸手!”风惊绿弯下腰,捏着嗓子逗香香。
香香倒是配合,直接抬起爪子塞进了她手心。
风惊绿抬头,得意地看向兰苕,却见他若有所思地望着香香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惊绿手一僵,松开了香香。
太得意忘形了,兰苕看上去挺聪明的,不会发现吧?
风惊绿直起身来,作出平静的语气,“兰老师,我还有事情,我就先回办公室了,你也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