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亭坐落在凌云峰顶,是一座鎏金屋顶,汉白玉架构,四壁通透的建筑。亭内十分宽敞,四壁用轻纱掩映。
凌云亭是凌霜岛通往玉花国的必经之路。
凌云亭上东望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玉花国;向西府俯瞰,则是一片云蒸雾绕,只闻波浪滔滔,海鸟鸣叫的神秘莫测的海域。
世人只知道凌霜岛就隐蔽在凌云峰下无量海海域里,却没有人知道他具体的位置。数十年来不断有人试图去搜寻,但都半途而废,甚至连去搜寻的人也一并失踪了。
渐渐的人们也就不再有搜寻的想法,既然没有人能够揭开他神秘的面纱,就只有任它神秘下去。
凌云亭里,凌傲拥着银灰色貂裘斗篷,伫立在白玉屏风前红褐色巨型橡木雕琢而成的祥云图案的长几旁。高大伟岸的身姿,清秀中挺拔,挺拔中俊逸。瑞雪一般无尘的脸,衬着寒夜里星一般澄澈的眼眸,几分超尘,几分静谧。
他手里端着晶莹剔透的水晶茶杯,茶杯里的茶冒着的热气,和长几上小巧别致的古铜色的风炉里蒸腾着的袅袅的轻烟一起在空中缭绕着,空际中若有若无地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茶香。
许是陶醉在这淡淡的茶香当中,凌傲端在手里的茶始终没有喝下去。眼波流动,望向轻纱帐外的蒙蒙飞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嗖”的一声响,一支墨色的长箭,穿透凌傲背后的飞雪和轻纱破空而来。
箭头、箭杆、箭羽漆黑如墨,在白茫茫的天地间幽灵一般。
刹那间,那箭穿破凌傲的左臂,飞入对面的轻纱飞雪之中。
洁白的衣袖上顿时显出一道鲜红的血迹。凌傲顾不得惊悸,甚至还没有感觉到疼,眼前十几条身影已经逼了上来。
他们统一黑色的粗布劲衣,统一黑色的绸缎包裹着头和脸,裸露出来的眼睛都是统一的漆黑,只有每个人手里的剑是炫亮炫亮的……
凌傲显得有些惊慌,本能的闪避。直到背靠到汉白玉的柱子,退无可退……
凌傲的闪避似乎让这群蒙面人有些诧异。但管不了那么多,为首的一个手势,便有四人当先挥剑而上……
四个矫捷的身影,四把炫亮炫亮的剑,漫天飞雪中显得越发狰狞。
凌傲额角渗出了冷汗,但依旧颤抖手,没有主动出击,似乎也不晓得如何防卫。
是被这样的阵势吓到了,还是原本就不会抵挡,或者不屑抵挡?
电光石火的那一瞬间,一声断喝,深褐色矫健的身影破空而来,冷俊的青年,人在半空当中便挥起墨色的长剑,首当其冲的四个人影倒飞出亭外……
寒光炫动,剑影绵密,眨眼之间,又有六七个黑衣人倒了下去。
为首的黑衣人似乎见大势已去,迅速打了个手势,剩下的几人纷纷点头,身形一闪,竟在冷俊青年的剑招之内凭空消失。
像是东瀛武士的遁术。
冷峻青年俊目一横,像是没料到宵小之徒,本事倒不小。面子过不去,挥剑就要追。
凌傲看了一眼冷峻青年,皱了皱眉头,直截了当的道:“不用追了,你保护好我就可以了。”
冷峻青年黑沉着脸,似乎从凌傲的微表情当中体会到自己的举动毫无意义。
给了凌傲一个白眼,悻悻地来到凌傲身边,这才注意到凌傲右臂上飞箭刺破的血迹,道:“故意的是不是?”
凌傲点头,气死人不偿命似的道:“是啊,你保护不好我,我就只能受伤。”
冷峻青年眨巴眨巴眼睛,明白了凌傲的言外之意。一甩袖道:“这差事我不干了!”
“怕了?”
“从凌云峰到王城,谁知道会埋伏多少想要你命的人。你父皇派的那些酒囊饭袋顶什么用?单凭我一人,可保护不了你这尊大佛。”
敢把皇帝亲卫说成“酒囊饭袋”的全天下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位天不怕地不怕、江湖人称“冷阎王”的主儿了。
凌傲哑然一笑:“纵使黄泉路,莫遇冷阎王,想要我命的人知道有你护着我,早都知趣儿地逃开了。”
凌傲感觉自己糊弄小孩子的本事见长。
明摆着的,邸报一出,自己就成了众矢之的,哪一方势力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安然无恙的走回朝廷。
从凌云峰一直到王城紫宸殿的这条路,就是各方势力唯一的机会。
其实原本不必“兴师动众”搞回朝这一出,也许拿自己当靶子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凌傲觉得这样虽然危险,却容易看清太多人的急不可耐。
冷严自然了解凌傲的心思,只是怕自己力所不及,弄巧成拙,“哼”了一声,明知道凌傲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也不知如何反驳。反正就是猪八戒摔耙子——不伺候了。
凌傲哄道:“放心,都已经安排妥当,不会让你担上保护不力的责任的,坏不了你冷大侠的名声。”
冷严还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