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加根说,这很正常,因为池中月的父母是铁路职工,并且从肖港调到了孝天火车站。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方红梅醋意大发,警惕地瞪大双眼,“你去过她家?”
王加根笑着回答,听其他同学讲的。
“徐磊分配到哪儿了呢?”方红梅突然这样问。
马静不愧为消息灵通人士,非常肯定地回答,徐磊本来是花园公社人,却分到了季店公社,具体在哪所学校还不是很清楚。
方红梅叹息道:“那他和池中月的事情估计没戏了。”
马静坦言,池中月并不是真的喜欢徐磊,完全是意气用事,找徐磊玩玩儿而已。
“就算他们两个人分配在一起,也未必能修成正果。”马静借机恭维起了红梅和加根,“你们才是真心相爱。我绝对看好你们!”
话题又转到了王加根的分工上。
马静认为花园公社小学前景广阔,没有必要悲观失望。既然花园公社文教组把这所学校作为重点打造,肯定会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更何况,这所学校离花园镇那么近。她预言,要不了多久,花园公社小学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们将来打算怎么办?是王加根向方湾靠拢?还是方红梅往花园调动?”马静提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先维持现状,过两年再说吧!反正结婚也不够年龄。”王加根含糊其词地回答。他心里还惦记着两年后重新参加高考呢!
方红梅表示赞成:“走一步,看一步。谁知道两年后会发生什么变化?现在谈安家落户,为时过早。”
告别马静,回到方红梅的宿舍,王加根的心情比较复杂,但情绪似乎比刚来时有所好转。
夕阳早已不见了踪影,天色暗淡下来。归巢的鸟儿在树林中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声,似乎在提醒人们,该吃晚饭了。方红梅本想去学校食堂打点儿饭菜回来,两个人在宿舍里用餐,又考虑到中午没有给父母亲打招呼,怕家里人等她。因此,她提议一起回菜园子村的家里吃饭。
王加根表示同意。
他觉得,既然来到了方湾,就应该与红梅的家人打个照面。如果躲在方湾中学不去她家里,有点儿不近人情,也显得不够礼貌。
“从明天开始,学校工作就会走上正轨。如果你不想回菜园子,我们就一日三餐在学校里解决,享受两人世界。”方红梅安排起了随后几天的生活,“白天我上班,你就在宿舍里看书或者睡觉,也可以一个人去街上转转。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或者去女儿港河堤上散步。”
“行!客随主便。一切听从方老师安排。”王加根答应着,心里如同喝了蜂蜜一样,甜丝丝的。
这对被毕业分配拆散的鸳鸯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几天难得的相聚时光过得丰富多彩,温馨,浪漫,充实,终生难忘。
王加根再次到花园公社小学时,看到的情况已经大不一样。
与大礼堂邻近的北边那排校舍的第一间教室里,摆满了办公桌和椅子,而且有好多人在里面。男男女女,年老的年少的,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正在聚精会神地听校长陆定国讲话。
显然,这是在召开第一次全校教职工会议。
陆定国说,把襄花小学更名为花园公社小学,是公社文教组作出的一项重要战略决策,是推进花园公社教育改革的重大工作举措。目前,花园公社的小学教育主要由各生产大队民办小学承担。民办小学规模小,师资力量不足,教学质量差,义务教育的普及率不高。尤其是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包产到户了,很多家庭干活儿的人手不足,就让孩子提前退学,当劳动力使用,或者送孩子外出打工挣钱,以至于失学和辍学的少年儿童越来越多。
“花园公社二十多所民办小学,普通存在入学率不高的问题。低年级学生人数稍微多一点儿,到了四年级或者五年级就大幅减少。至于有些学校办的戴帽儿初中班,就更没几个学生,戴帽儿初中班根本就办不下去!”陆定国通报这些情况时声音悲壮,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也不能完全怪学生家长鼠目寸光,他们之所以看不到希望,还不是因为小学教学质量太差了?因此,提高农村小学教育的质量和水平刻不容缓。让学龄儿童接受义务教育,是学校、家长和我们这些当教师的共同责任,全社会都义不容辞!”
陆定国情绪激动,饱经沧桑的面颊胀得通红,眼睛里甚至旋转起了泪花。他说,花园公社文教组准备扩建几所规模比较大的公办小学,逐步取代民办小学,在襄花小学的基础上建立花园公社小学就是试点之一。这所学校的招生范围再也不局限于襄花大队,将扩大至附近的三个生产大队、十几个自然村。今年准备开设十个班,一年级至四年级各两个班,五年级一个班,另外办一个戴帽儿初中班。
“初中班暂时和小学放在一起,明年就会剥离出去。”陆定国越说越兴奋,语调儿也越来越高,“公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