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就到此为止吧?”
身侧久未发话的宍户清了清嗓子,不满地打断了我与另外二人生疏的寒暄。裹了一嘴巴的米饭和照烧鸡,我鼓着腮帮,努力地咀嚼着,转头看向了身旁的人。
“唔,脸色好差,阿亮,”我抽空从牙缝里挤出话音,向他传递了我的担忧,“没有吃饱吗?”
“......不是,”一改往日精气神十足的,他揉了揉脸颊,似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便伸手向座椅下方探去。
“你自己看吧,真是离谱啊。”
被他搁置在腿上的圆柱状背包,是他惯用的网球包——拉链看上去已经被蛮力直截了当地撬开了,边缘挂着断成好几截的缝线。完全舍不得离开桌上的美味,我不情愿地拧过身子,敷衍地瞥了一眼那背包的内部。
这,这是?!
最先闯入眼帘的,是十来张布满了折痕的纸页,凌乱地散落在里面的叠放整齐的训练服之间。装帧用的针挂在脏兮兮的封面前端,剩余的几颗则结结实实地扎进了背包的里衬。
所有被揉皱的纸页上,全部都是与布告栏的“情书”如出一辙的字迹。
“哇......亮,难道背地里是这样的人吗。”
多一秒钟的视线也不想停留在这些文字上面。我斜起眼睛,警惕地盯着面前看起来相当无语的宍户。
“你这家伙怎么也这样——当然不是我!”
恼火地反驳了我的调侃,他飞快地夹去了我餐盘里最大的照烧鸡块,报复似的瞪着我。
“哇啊!好过分——”痛失一口美味,我亡羊补牢一般迅速扑向自己的餐盘,抓紧时间大快朵颐起来。
“老实说,刚刚我们也吓了一跳呢~布告栏上的东西,跑到网球包里去了。”
芥川慈郎笑眯眯地开口了,双手托腮撑在桌面上,冲我眨了眨眼,“再怎么说,亮也不会做那种事啦!所以……”
“所以,果然是嫁祸吧?”一旁的向日接下了他的话,自信满满地昂起了下巴,“而且——真正的犯人,绝对是网球部的部员!”
用了犯人这样的词汇……总感觉是在搞推理之类的。
“网球部?”我艰难地咽下口中的米饭,试探地提问,“那个包,偶尔也会拿到班级的吧?”
宍户一脸沉闷地摇了摇头,将背包里的纸页全部拿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那天是因为拉链实在没救了,才拿到班级来找工具破开。其余时间都放在部室或者场地旁边,换洗队服时才背回家——倒霉了,那天之前,都在部室放着。”
“没错没错。网球部的部室,蛮严格的啦!只有部员和监督才可以进出,所以才说是部员干的。”向日似乎对那残破不堪的笔记本兴趣十足,小心地翻动了几下,抬手示意我也凑过去,“赤木,你会有新发现的吧?”
“唔……”
我摇着脑袋,看向远处已经摆上“今日售空”的饮品处,口干舌燥的感觉愈演愈烈了。
“没有了喔。网球部什么的,完全不熟悉啊——只能说,可以试着找找天然的左撇子部员。”
“……诶诶?!左撇子——哪里看出来的?”
向日愣了愣,马上看向了我,表情惊异地发出了疑问。
“使用管装的胶水时,因为难以预估挤出的量,所以头一次涂在纸上的胶量总是很多,”我放下筷子,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布告栏上残留的胶印,质地和气味,都与每个教室配备的强力黏着剂相符——管装的,而且呈现出从左往右依次变小的趋势,显然是从左边开始粘上去。”
“……什么嘛,”
似乎是十分认真地听完了我的话,向日很快撇下了嘴角,有些失望地靠回座椅,“排列什么的,大家不都是从左往右开始嘛......”
“对啊,所以——”我学着他的样子,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9月20日的学生会换届选举日期公布,还有化学实验教室的更换通知,也是从左往右贴的。”
向日很快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接着便恍然大悟地拍响了手掌。
“......对、对哦!化学实验室换到三栋去了!前一天放学后老师贴上去的,我还专门看了一眼新实验室的位置......结果到了第二天布告栏上就只剩下那玩意了啊!”
我点点头,欣喜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没错,摆着右边和中间那么大的空处不用,反而把左侧刚贴上去的两张公告野蛮地撕掉了,包括所有''情书''最后的位置也靠左,很偏执吧?”
“可是呐……如果想要吸引更多注意力才撕掉其他的公告,也能解释得通诶。”
慈郎似乎无法再克制住困倦的流露。懒洋洋地伏上桌面,半睁着眼,用已经变得黏糊不清的声音提出着异议,“虽然总体都贴得靠左......但,要证明是左撇子,还是有点牵强了呢,赤木桑~”
“是啦是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