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公主殿下。”景赞上来赶紧见礼。
上次匆匆一见,还是隔着车窗没太看清,姚沁钰已经不记得景赞二十岁的样子了。
今日再见,修眉俊眼,眼神明亮,笑起来蓬勃明亮。身高比云庭晔稍矮一点,站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非常显眼了。
“表哥不必客气。”姚沁钰说道,“先坐。”
景赞撩袍坐下,侍女上茶。他想必是渴极了,牛饮一番才放下茶盏。
“你看看哪里有点读书人的样子。”舅母不乐意,君上在此,太失礼了。
“什么是读书人?娘,您太刻板了,读书人也可以纵马长歌,这样不至于一股酸腐气。”景赞说的头头是道。
“你娘说你,你听这就是了。”安远伯瞪了下眼睛,平日里没规矩就算了,如今公主在,务必收敛。
“爷爷说的对。”景赞除了怕他爹,就是怕他爷爷。
“表哥既有文人的风骨,也有武者的狭义,这是好事。”姚沁钰接口道,“我们来还给表哥带了一把不错的弓,是我夫君亲自挑选的,想必表哥会喜欢。”
“哦,真的吗?我看看。”景赞听闻两眼放光,云庭晔手里的兵器绝对不是凡品。
“是我去西边带回来的战利品,在院子里。”带的礼物太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收拾。
“那正好,我也得了一把不错的匕首,你给我掌掌眼。”景赞也有要炫耀的物件。
“好。”云庭晔也来了兴致。
“赞儿,殿下难得来一回,你跑什么?”老夫人想着还是要陪客,对这个外孙女婿,景家的感情很复杂,宫里的传言景家也知道一二,难分真假。对于云家和皇后,景家还是有所保留。
偏偏景赞与云庭晔意趣相投,儿时经常玩在一起。后来云庭晔入了官职,忙碌起来,才来往的少了。
如今姚沁钰又嫁入了云家,不知是福是祸。当初婚礼这么仓促,景家十分忧虑,生怕委屈了姚沁钰。
现在看来二人到还相敬如宾,至少面上显不出什么来。大婚刚过就能来探望外婆家,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让他们去吧,在这里咱们说话他们也添不上嘴,怪没趣的。”姚沁钰说道。
“离了皇宫规矩少了,大家都是亲戚以后常来常往。”景赞一直喜欢他姑姑,连带着也喜欢这个表妹。
“表哥说的很是,我娘不在了,景家是我的外家,是血亲以后自然要多走动。”姚沁钰顺着景赞的话往下说。
“应该的,应该的。”老夫人眉开眼笑的握着外孙女的手,“以后常走动。”
待景赞带着云庭晔离开院中去后院试弓,姚沁钰突然整肃起来。
“外公,舅父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一事相求。”
厅中四人面面相觑,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如此慎重想必不是一般的事,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请殿下移步书房。”还是舅父景添诚先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书房要私密的多。
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显,这种境况不知是好是坏,看了一眼姚沁钰郑重的神情,冲自己的儿媳道:“你扶我去一趟厨房,今天我得亲自盯着。”
“您说的是,今天都是公主殿下爱吃的,一定得娘盯着。”舅母钱氏很识相,赶紧扶着婆婆离开。
留下的三人屏退左右,来到书房。
姚沁钰也不客气,待二人坐定,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的计划,听完之后安远伯父子俩脸色大变。
“殿下难道还是怀疑你娘是皇后害死的?或者你有证据吗?”安远伯问道,当初的流言蜚语,天家并未彻查,还处死了很多人,景家也不敢多提,这些年利用一些关系偷偷调查,却没有丝毫进展。
“不,我可以明确的向外祖父保证,我娘的死跟皇后没有半点关系。”姚沁钰掷地有声的说道,神色凛然。
“殿下如何得知真相。”安远伯问道,女儿去世,做父亲的几乎是个把月就白
了头发,现如今提起依旧痛心难当。
“宫里总有人知道些什么,恰好让我知道了,具体的不便多说,外公只要相信我就好。”
“那殿下为何还要针对皇后?”舅父景添诚不解的问道。
“我不是针对皇后,这里面有缘故,外公和舅父可以听听。”姚沁钰将犬戎人要提亲的事说了出来,有些事瞒也瞒不住,现在不说,误会只会越来越深,她不想景家去误会皇后,误会云家。
这两家都事她的亲人,她不希望有任何龃龉。
这一次景家父子彻底震惊,这里面包含的消息太过庞杂。
“这件事殿下又是从何得知的。”安远伯问道。
“我夫君与公公私下谈论被我听到了。”姚沁钰随口扯了个谎。
“这件事皇后与云家,与我们有恩,他日若有机会景家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