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虎家村也算富裕。不曾料到,阿秀的父母因为意外过逝,留下她一个刚及笄的少女孤苦伶仃。
村人们见阿秀无人依仗,时日久了便心生贪念,夺走了阿秀家的田产房屋,把阿秀赶出家门。从那以后,村里男人辱她清白,无知小儿对她丢石子嘲笑,妇人朝她吐唾沫骂娼妓。他们沆瀣一气,欺她举目无亲。
后来,有村人做伪证诬陷阿秀盗窃财物。虎家村人聚集起来,不由分说就动用私刑处置阿秀。阿秀求饶无济于事,被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一身发白的麻衣被血液染成红衣。虎家村人还不放过她,他们全都看热闹一般围拢在村口,竟在树上挂了根草绳,将她活活吊死了。
阿秀的尸体被丢在恶狗岭,连张草席子都没有。她死后心中怨恨难消,不知因何契机,吸收了恶狗岭积年的煞气,渐渐向鬼族转化,并发誓向整个虎家村的人索命。
云励说着叹了一口气:“叔父本已捉住阿秀的魂魄,得知真相后对阿秀心生怜悯,便想了个法子解决在这件事。叔父让虎家村人找到阿秀的尸骨,妥善安葬。又命虎家村人修建孤女祠,供奉百年香火来赎罪。叔父想以人间香火化解阿秀身上的怨气,这般阿秀就能轮回转世,也许下辈子有机会投身个好人家。”
一百年前阿秀被云扬封印进孤女祠石像的时候,已经停止向鬼族转化。按约定,虎家村人需每年清明节给阿秀烧香磕头,忏悔反思,代代如此,百年方止。待百年香火一满,孤女祠就会自动解封,阿秀自然而然就能够怨气散尽,顺利转世。
这件事虎家村人和阿秀都点头答应了,并且将云扬视为恩人。尤其是虎家村人,个个跪在地上感激涕零,恨不得当牛做马报答救命之恩。当时,所有虎家村人在云扬面前指天发誓“我虎家村子子孙孙,都不会忘记云仙师今日的恩情,直到偿还那一日为止”。
云励道:“孤女祠建好之后几十年,叔父去过虎家村一次,匆匆确认孤女祠完好就离开了。后来事忙,便没有工夫再去虎家村了。”
然而,虎家村老一辈人故去以后,子孙后代渐渐给孤女祠断了香火。他们发现违背约定什么报应也没有发生,心安理得将孤女祠抛之脑后。阿秀的怨气不减反增,封印感应到怨气,将阿秀束缚的更紧。
或许日久天长,再过几百年封印减弱,阿秀的怨气就会破除封印,彻底成为鬼族。
云扬最后来虎家村时已经是命在旦夕,无奈之下托孤给村里老人,没来得及最后去看一眼落灰的孤女祠就咽气了。
“百年太久,你叔父的方法本是两全之策,可惜他忽略了凡俗之人容易遗忘过去。”林甯猜测到了结果,颇为感叹。
朱睿冷哼一声:“有错的是百年前的人,那些人早就入土了。阿秀不去鞭尸他们,却将如今的虎家村人都屠尽。果真成为鬼族的都是祸害!”
林甯叹气:“陈年旧怨,哪里是一句话能评判和说清?”
朱睿又问云励:“听你的意思,你叔父应该是个厉害人物,又是因何去世?”
云励摇摇头:“我不清楚。叔父曾为了救人被邪祟所害,伤势几十年不见好,不知是因为不小心旧伤复发还是旁的,也许只有找到阿稚才会会知道具体情况。唉,若非虎家村人找来云家被我碰见,我都不知阿稚之前就在虎家村。”
九月十四日,也就是三天前,虎家村人四处找不到云稚,先是去衙门报了官,又跑来云家。他们当时就在云府门外和刘管家谈话。云励偶然经过听见他们提到云稚,便询问了事情原委,才得知云稚失踪之事。
那些虎家村人对云稚失踪半点也不见伤心难过,只是哭丧着脸,反复强调虎家村养了云稚八年,吃穿都不敢亏待,花了不少钱财,村里现在十分拮据云云,话里话外都是要钱。
云励让人拿来一大袋子铜板,虎家村人纷纷露出贪婪笑容,千恩万谢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子,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还没走出去多远,拖着钱袋子的虎家村人笑着喊了一句:“云家泼天富贵晃得我眼花,不愧是仙人宅邸,简直是个羡煞人的福窝窝。这些铜板从仙人宅邸出来肯定不一样,回去之后人人有份,都沾沾仙人福气!”
此话迎来其他村人一声声附和。
听云励说到这里,朱睿冷笑一声:“寻常人家养了八年的狗没了都心疼,更何况丢了一个大活人?”
真真是人情冷漠,世态炎凉。
云励那日忧心云稚下落不明,便使人到处去找云稚,又给官府送钱满城张贴失踪少女画像,还把悬赏略卖人的赏金提高到现在的巨额。这几天,云励拿着云稚画像寻人。
云勉和一群狐朋狗友背后都笑云励是个冤大头。但云励始终认为云稚也是云家人,对找云稚的事很上心。
前日云励照旧领着两三个家仆拿着画像上街询问路人。临近傍晚时候,有个牵着小毛驴头戴皂纱帷帽的少女从街上缓缓经过,手执的破木杖上挂着一面随风飘动的粗陋白色布幡。少女沿街吆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