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
“咳咳,”程简森从身后轻咳两声,身子探了过来,俯身揉揉云常的脑袋,哄说,“云弟,你姐在担心你。”
云常嘴上咬着冰棍,低着头不说话。
云常身高只到云非腰间,她低头质问他,他却不肯说。她爸妈忙,云常是她照顾大的,或许是姐弟连心,云非觉得眼前的小孩心思似乎很重。
她的心也跟着沉了几分,吃口冰棍压下想要吼他的话语,叹口气说道:“云弟,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下次被欺负,我不会再管你。”
闻言,云常仰头两眼泪汪汪,白皙的脸蛋,嘴里挤出一声‘呜’。
“我认真的。”云非手肘戳了一下旁边的程简森,“你呢?”
“我?我…呃,”程简森稍愣,“当然了,云弟既然不想说,以后森哥也不会帮你。”
“所以……”云弟哽咽道,“所以世界上真的没有奥特曼吗……”
云非、程简森:“……”
云常性子软,云非最后留下语重心长一句:“云弟,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我说过很多遍了。”
云常到底没说出来在学校受了什么委屈。
她不再逼问,程简森带云常去监督旁边那两家伙写作业。
既然这种事情有了迹象,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云非自然要去找学校问清楚。
今天的风没有往常那样燥热,云非双肘椅着栏杆对着河岸出神,吃完她的冰棍,脸上突然有个凉凉的东西碰了过来。
她一个激灵躲开,转身看,程简森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湿巾。
他手捏着一张湿巾,轻轻给她擦脸:“我可没给你搞这个灰扑扑的泥在脸上,你哪里自己捞的土?”
饶是对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突然做这样的动作,她习惯不来,别开脸拿过他手里的湿巾:“我这不是为了装得更像嘛。”
“受伤的妆面太干净刻意,反倒不太真实。”云非抬起手臂展示给他看,“喏,手臂也搞了些土,跟真被按在地上打过一样。”
她又卷起裤腿。
“艹,”程简森一个爆粗口,“膝盖下这个伤口我没画吧?”
掀开裤腿,云非自己也被惊了一下,没想到刚刚在家被杯子渣划破皮肤,一滴血顺溜而流,凝固在半路。
她居然没感觉到疼。
程简森眉间爬上担忧,深凝着云非几秒。
云非看出他猜到了,他知道是和云钢有关。
程简森还是忍住没问她家的事,哑声说:“我去买点药。”
云非立刻拉住了他,觉得他大惊小怪:“诶,程简森,这么小的伤口不至于。”
程简森声线重了起来,很认真问:“你怎么搞的?你身上没别的伤?”
“当然没有,”云非故作轻松,“我爸那身板,你还以为我跟他打架了?”
“没有吗?”
“没有。”
程简森干脆将小包的湿巾地给她:“他信你钱是被抢了吗?”
云非给自己擦脸和手臂的泥灰:“你瞎啦,刚不是给你发成功两个字了吗?”
程简森松缓了神色:“云非你好像变了。”
“变什么?”云非双手往台面后一撑,跃上稍宽的栏杆坐下,双腿垂下。
栏杆下面还有一段泥地才到河流,不会有掉河里的恐惧。
“我以为云弟死活不说,你会发怒。”程简森说完,身子靠在栏上。
云非坐在栏上,才比他高,她低头能看见他的发旋:“因为我发现不能像我爸一样,急了只会吼人,我想改。”
程简森抬头望向她,四目相对。
“干嘛,你不信啊?”云非见他就是呆呆望着她,“程简森?”
程简森思忖下说:“我还想知道,你老喊我全名的习惯什么时候改一改。”
她反问:“你不也喊我全名?”
程简森:“你名儿就两个字。”
“要不你…”云非故作思考,“你叫我姐?”
“……”程简森下颌绷紧,“我不是云弟。”
云非:“你比我小。”
程简森不服:“就晚你三天出生,三天!”
“三天也是小弟,程简森。”云非咯咯笑道,拍拍他的肩膀,“不过程小弟你的身高取得良好优势。”
程简森别过头,无语地冷哼一声说:“身高都不超过你的话,我多没面子。”
打幼儿园起,她和程简森就是春居巷里一起长大的苗儿。
男生是后期发育,云非小时候一直都比程简森高,直到上初中后他身高似是拔苗助长般,一下子超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