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伯?他,不是已经死了?”
云黛狠狠望向背后,红玉扑通跪地,不停的磕头。
“小姐,是红玉办事不力,请责罚。”
“责罚?你可知这祭典耗费我多少精力?我苦苦筹划,只为了今天,你却这般毁我,你去死吧!”
“不要!”绿蔷从一旁跑出,挡在红玉面片。
“云主子,你杀了我吧,姐姐搜集的灵魂,都是我放走的。”
“是你?呵,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们吗?”
云黛怒急,抬起右手,指尖的骨铃叮当作响,一道光剑披向两姐妹。
“不要!”电光火石间,周舍扑了上来,挡在了光剑之前,血肉撕碎的声音,他呕出鲜血,倒在地上。
红玉推开眼前的绿蔷,把他抱在怀里:“周舍,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可以杀你,你不许死!”
一旁的桃夭终于回过神来,宿命的一刻到了,她感觉到神力突然萦绕在四肢百骸,“石头,我们上,治住这个疯婆娘!”
说着,三人间刀光剑影,厮杀起来。
微微咳嗽两声,周舍抬眼看住红玉,“玉儿,是我对你不起,我为着自己的私心,害了你一家。理应替你偿命。”
“周舍,你不必这么说,谁是罪魁,我心里有数。”红玉抬眼望狠狠向云黛。
“不,不是的,我的云黛她原来不是这样的。她有苦衷。”
“她有什么苦衷?她蛇蝎心肠,杀人如麻。一心只想复兴魔界,她本就是个黑心烂肺的魔女,你还护着她。”红玉嘶吼着。
“若,若我的死可以换回原来的云黛,请玉儿一定原谅她。”
“此话怎讲,周舍你说清楚些。”
周舍已气若游丝,“灯影婆婆,便是勾出罗刹女的引子,你务必,务必刺我的心头血滴撒在「鬼术」上。「灯影婆婆」的故事,便是关闭「鬼术」和魔界的关窍。”
他附在红玉耳边,递给她一把短刃,“快…快…若是我断气了,一切就都太迟了,玉儿,为你的父母,报仇…”
红玉想起父母惨死的形状,魅的仇恨很快占据了上峰,她双眼通红,高举短刃,堪堪刺进了周舍心口。
拔下刀刃,红玉哀哀痛哭。
绿蔷终于缓过神来,母亲的嘱托提醒了她,封印「鬼术」,让天下重返太平。
她夺过红玉手里的刀,将血滴在祭坛上摊开的书里。
红光冲南追去,慢慢封死了越来越大的黑色暗门。
一旁的云黛暗觉不对,急忙挡开两人的攻势,就要逃进暗门。
红玉想起周舍的嘱托,她要逼出罗刹,拯救云黛。她栖身向前,将云黛拦在了外面。
「灯影婆婆」从书里出来,她吸取了周舍的血,领会了创作她的人全部的心意。
她绕到云黛身后,用手杖击了她的后脑,在众目睽睽之下,云黛被定在了原地。
“你认识周公子吗?”
云黛突然闭上了双眼,刹那之后,她仿佛大梦初醒,声音柔软而清冽,不同以前,“周公子?我认识的,他,他是我的意中人。”
“是啊,就是这个答案。”「灯影婆婆」打开身后的包袱,许许多多双眼睛飞飞出来,紧紧围住了云黛,它们放出刺目的白光,已燃尽自己的代价,逼出了藏在云黛身体里的罗刹。
光芒褪去,安乐村那些失了眼睛的人重又复明了。
罗刹女离开了云黛,红玉上前把她护在身后。
“好啊,原来是你在兴风作浪,看本神女收了你做下酒菜!”桃夭举起手中地花枝,摆成持剑的招式。
“呵呵呵,我罗刹从未见过连兵器都没有就敢称神女的鼠辈,死吧!”
罗刹起身扑向桃夭,她离了人类身体的限制,身手了得,电光火石间,就将戴着鬼铃的手穿透了桃夭的身体。
「灯影婆婆」告别众人,准备进入「鬼术」书里,她张开包袱,念动咒语,要将罗刹一起带走。
罗刹感到不妙,在一击得手后,准备逃进马上闭合的暗门,红玉起身一个闪现,就没入了罗刹的体内,她与天地伊始的第一只魅,融为了一体。
红玉在罗刹体内焚尽了自己,拖慢了她逃入魔界的速度。
终于,「鬼术」缓缓合上,包袱的引力越来越大,罗刹被吸了进去。
封印重新闭合,天下重回太平。
乐伯抱着气若游丝的桃夭,不知如何是好。眼泪湿透了他的脸,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往事越来越清晰,在山林间奏琴,她化作山风来和。
在溪流间吹笛,她吹动竹林伴奏。
他累了在花草中休憩,她折了树枝为他御寒。
他为学业所扰,她派来鸟儿为他歌唱。
他只是她成为神女的一个引子。她接近他不过是为了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