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进大片的阳光。
一缕缕金辉般的炽阳像流水洒遍整间屋子。
岑溪写完了题,脖子发酸,抬头的瞬间,鼻尖差点蹭到他的下巴,她的心跳陡然快了几瞬,短暂窒息了片刻才有恢复如常。
阳光正好落在少年雪白的脸庞,睫毛又长又直。
时间差不多也快到了。
“这几道题是比较难的,做不出来才是正常的。你也不用急,你基础不差,知道吗?”
岑溪压根没听清楚他和自己说了什么,整个人都还在刚才的迷迷糊糊里,心脏都揪成了一团,她庆幸没有被他发现自己那点不自然。
“嗯,我很聪明的。”
林周放下手里的圆珠笔,少年站起来就显得个子更高,腿也很长,薄衫下映着少年清瘦有劲的腰腹线条。
他收拾好了桌上的文具,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偶尔不毒舌时像个温柔的大哥哥,“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岑溪心里泛起浓浓的不舍,她咬了咬唇,忽然之间抓住了他的手腕,触碰到一起的那片肌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了起来,她身体里的血液也变得滚烫火热,深深吸了口气,才平复下剧烈跳动的心脏,“你是要去医院吗?”
“嗯。”
“我和你一起去吧。”
说完才发觉到他的沉默。
这个请求,好像是有些贸然。
岑溪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心虚不已,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在家也没什么事,正好出去逛逛。”
林周抬了下眉,“去医院逛街?”
岑溪:“……”
她的咳嗽声都变得很生硬,“我…我…我…”
伶牙俐齿的少女一时半会竟找不到什么借口,脖子连着耳朵烧得透红。
她抿了抿柔唇,“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话音落地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自己做贼心虚,扛不住眼神的拷问就不打自招了。
岑溪在他开口之前,又问:“你不信吗?”
“我们亏心事做多的人就是不敢一个人待在家里的。”
“如果你忍心把我抛弃,那也没关系。”
“我如果不在了也会在下面祝福你。”
林周盯着她看了半晌,“怕成这样,这是做了多少亏心事了?”
岑溪面不改色:“数不过来。”
林周笑了下,随后又点点头,“那一起,你不嫌无聊就行。”
岑溪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吵着闹着你带我出去玩的。”
临出门前,她还去了趟洗手间,对着镜子里的人照了又照,重新扎了个松软的丸子头,特意放下两缕细软的碎发来修饰脸型。
这样看,她的脸好像更小了。
皮肤冷白透净,眼睛珠子乌溜溜的,看起来还挺可爱。
岑溪若无其事走出洗手间,“我好了。”
林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反而被这眼盯得浑身不自然,就怕被看出来。
显得她很刻意的打扮过。
“你换发型了?”
“……”
不是说直□□本看不出来吗?!
他的眼睛怎么那么尖啊!
到底是不是直男啊?
岑溪羞耻的脚指头抓地,很多个瞬间都想把头埋进土里,再也不想出来了。
林周看着她欲言又止,好半晌说不出来的样子,不禁莞尔,清润的嗓音难得带着点消遣般的调笑,“去个医院这么隆重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见家长。”
他是怎么忍心对刚开始春心萌动的少女说出这种话。
害得她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有种快要被戳破心事的心虚。
浑身上下都像烧了起来,整个人都烫的不行。
“太热了,扎头发凉快。”
林周似乎只是和她开个玩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天气确实也热,外面烈日高悬,打开单元楼的大门,袭来一阵热浪。
林周随手将挂在自行车上的鸭舌帽塞给了她,兜头盖下,稳稳当当落在她的头顶,伴随着少年身上独有的清香。
她戴着他的帽子,又紧张了起来。
手指悄声无息攥得紧紧,掐白的指甲隐在暗处。
那种呼吸一窒的感觉,卷土重来。
她咽了咽喉,抿唇小声同他说:“谢谢。”
炎炎烈日,太阳暴晒。
迎面是刺眼的阳光。
岑溪躲在他的身后,手指小心翼翼攥着他T恤下摆,少年迎着阳光,不惧烈阳,平静的朝前方飞驰。
两侧绿油油的常青树,被风吹得簌簌响。
柏油地面映着枝叶的倒影,她仰脸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觉得没有那么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