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归零，世界的清晰度上调。
自身的感觉全面下架，此刻什么都没感受到的芽生，并不像说话。
直到盯着人看了一会，才多出了一点回忆感。
她缓缓开口，“你来了。”应该是许久未说话，她的声音很轻。
温和的声音放入耳朵，但带出的却是同样的冰冷感，鹿丸皱眉，“芽生，你还好吗？”想问的话不是这个，但惊疑还没下去。
看向他的视线突然移到了他的身后，芽生开口说到，“你迟到了。”
鹿丸回头看去，来人是并足雷同，他抱着购物袋快步走来。
见到芽生的第一眼，并足雷同的表情也是跟鹿丸一样的惊异，这让鹿丸心里好受不少，至少不是他一个人感觉到了这种改变。
并足雷同的脚步随着震惊慢了下来，但再慢的路也是一样的长度，他走到芽生面前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她，“抱歉，前辈。”
芽生接过购物袋拿出了里面的黑色皮衣，穿好后她才开口，“鹿久在哪。”
不知道是在问谁的问题，回答的人自然是鹿丸，“办公室吧。”
因为疑虑他的声线也带了上扬的感觉，芽生看了他一眼确认，得到判断后，她从皮衣口袋掏出墨镜带好，隔离了那双冰凉的眼，她使用了瞬身术。
被无视彻底的鹿丸，抬手挡了挡眼前的风，他站在原地呆了一下后才看向有着同样表情的并足雷同，“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并足雷同知道鹿丸不是真的想问他，所以他也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从村子北边跑到火影大楼，芽生也只是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从窗户一跃而入，芽生一言不发的坐在了鹿久对面的位置。
看着突然闯入的人，鹿久也没惊讶，他的视线在芽生脸上的墨镜停留了一会，也一言未发的重新埋起了头。
笔尖轻动，房间里只有写字的“刷刷”声，两个人就这样谁都没说话，直到鹿丸紧赶慢赶的追上芽生的步伐，走进了办公室。
“老爸。”他一进门先打招呼。
鹿久点了点头，没把视线从纸上移开，“鹿丸。”
鹿丸看着不对劲的两人，谨慎的坐在了靠近门的位置，他又开口问芽生道：“芽生，你还好吗？”
芽生的视线也没离开鹿久，她就这样盯着他看，也没回答鹿丸的问题。
房间陷入莫名其妙的沉默。
“他在问你问题。”鹿久头也没抬的打破沉默。
直到鹿久说话，芽生才看了鹿丸一眼，只是一眼就很快收回，“嗯。”
许是芽生此时的状态太过奇怪，鹿丸反而对这种无视行为思考更多。
“回答呢。”鹿久又开口，他停了手中的笔，但还是没有抬头看她。
又是几秒莫名其妙的沉默后，芽生才开口说到，“挺好。”
敷衍至极的回答终于让鹿久抬起了头，他看着芽生脸上的墨镜，难受的挠了挠头，把身体砸向了椅背。
“.......”能看出他想说什么，但又处在一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状态中。
“你今天要做什么。”开口问话的人竟然是芽生。
“...别想一直跟着我。”鹿久咬着牙开口，“看你就烦。”
很不留情面的话，鹿丸惊讶的抬高了眉。
明明是过分的话，芽生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平静回应，“你在生气。”
像是电影旁白般的叙述感让鹿久深深叹了口气，他转头看向儿子说到，“鹿丸，给我们一点时间。”
潜台词鹿丸是懂的，他又看了一眼不对劲的芽生，犹豫的走出了门外，把办公室留给了他们。
看着儿子出去，鹿久也站起了身，他走到门前，反手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咔哒”的声音打在站在门后的鹿丸心上，让他愣了一下。
封闭的办公室内，鹿久走到芽生跟前，伸手摘掉了她的墨镜，当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展现在他眼前时，鹿久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情绪不对的时候，应该提前告诉我的。”
芽生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开口说到，“没有。”她思考了一下后，又仔细解释到，“两位顾问对实验结果起了疑虑，我能控制好的。”
“抱歉，我知道的。”因为是儿子的原因，鹿久面上也浮出了一点愧疚。
芽生观察着他的神色，只是点了点头。
比以往更严重的情绪清空，鹿久又难受的抓了抓额头，他开口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能再好了。”
是跟回答鹿丸时不一样的答案，但这也不是鹿久想表达的问题。
“那我刚才在生气，你是什么感觉？”
芽生直视着他，缓缓开口回答到，“或许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