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久久没动。
应淮止有些奇怪,“怎么了?”
走近一看,两扇破旧的木门静静的躺在屋外的杂草丛里,而那栋略显破旧的房子竟然门户大开,远远看去,依稀可见里面衣被散落一地,沾满了泥土,地上一片狼藉。
他转头看向归南,发现她眉眼沉静,好似没有被这件事影响半分,像是……
习惯了。
应淮止被心里冒出来的这个可能惊了一下。
归南没发现他的异常,清点过后发现物品只有损毁没有丢失,有些奇怪,看应淮止来了,扬唇冲他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人缘不大好,让尚书大人见笑了。”
从她穿来开始,这样的情况便时有发生,来望村的路上她也没少受那个车夫的冷眼,早看开了。
所以她这会儿格外的冷静。
应淮止想到之前那些村民伤人的话,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数月前他遭御史弹劾被皇帝派来修驰道时朝臣们轻蔑的态度来,不由自主的出声问道:“需要帮忙吗?”
归南有些惊讶他会主动要求帮她,她想了想,道:“可以的话,明天能陪我演场戏吗?”
…
“我跟你们说,最近村子里来了个变态,把我的门拆了不说,还把我的衣服和被子扔了一地,故意往上面撒灰!”第二天一早,归南故意在村民和官吏面前吐槽。
人都有爱八卦的天性。
归南话音刚落,就有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不是吧,谁这么缺德?”
“知道是谁干的吗?”
“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抓住人了吗?”
……
归南苦涩一笑,“上哪抓到人去,我住的偏,连什么时候被人偷的都不知道。”
“不过还好值钱的东西都被我藏起来了,没什么大的损失,其它的把值钱的当了再置办就是了,你们也记得把家里的东西藏严一点,别让他得逞了。”
系统则暗中帮她注意着大家的反应:
有的有些唏嘘,拉着别人感叹世事无常;
有的害怕,频频往自己家的方向看;
有的人脸上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偷偷跟别人说她是造了报应,
还有的……
有点心虚?
归南重点关注了那些表情心虚的人。
这时,应淮止恰好路过,看到他们懒懒散散无所事事,眉头一皱,“都在这杵着做什么,路况整理好了?修路前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
众人吓得一抖,连忙低着头各自忙活去了,当然,也包括归南。
中午午休时,应淮止不经意间路过归南,低声道:“工地这边有个人刚刚偷偷走了,你家那边还没消息。”
归南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两人再次错开,平静的像是刚刚的那番对话不存在。
与此同时,归南家里,躲在屋后蹲守的人久不见人影,渐渐失了耐心,开始不耐烦起来。
“你说那个假千金会不会是故意的,会不会其实根本没有这个贼,她就是想引起我们大人注意才故意把自己家搞成这样?”
另一个人深以为然,“嗯,有道理,哪有贼废那么大劲卸了门却什么贵重东西都不拿的。”
“对吧,我跟你讲,听说她以前……”
“砰——”的一声巨响。
归南昨晚刚装上的门瞬间又倒在了地上。
两人话音戛然而止,探头往屋内看去。
一人出现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探头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他在屋里翻找了一会,似乎是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便开始气急败坏的砸东西搞破坏。
两人一看,立刻翻窗进去制住了他。
那人挣扎了几下,见没有效果,干脆破口大骂,“那女人占了昭和小姐的位置这么久,临了还不忘偷偷把府里的东西带走,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拿回府里的东西,是为民除害,我没错!你们这么帮她是会遭天谴的!”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跑出去给应淮止报信,一人则留在原地把他按的更紧了,“会不会遭天谴我不知道,不过我们不是帮她,抓你是尚书大人下的命令,你有什么话不如留着等尚书大人来了再说。”
听说故意搞破坏的人抓住了,归南和应淮止急忙赶了回来。
修路的主要负责人和新加入的、尚处在话题中心的假千金归南突然一起离开,大家怎么品怎么觉得不对味,有几个胆大的村民直接跟在他们打算去看热闹,还有个甚至连凳子都备上了,就差抓把瓜子磕了。
见到被压在地上歇斯底里挣扎的人,归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是了,她早该想到是他。
来望村的路上她就感觉出来了,这个车夫一直看她不顺眼,动不